“快、快去通知君上,愣著幹嘛?快去啊!”齊紫爾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對身後的貼身婢女嘶聲吆喝,早已沒了王後的端莊儀態。
齊紫爾緊張地看著,地上滿臉痛苦的白詩奕,她知道白詩奕在心頭失血後,都會不由自主陷入沉睡。
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需要封閉五感來全力修複受傷的心髒。
剛才劍吟那一腳,白詩奕也再保不住她腹中的那個孩子了。
故沁淵帶著醫師火速趕到,旁邊的齊紫爾早已做好了梨花帶雨的神態,帶著哭腔,還沒委屈害怕地對他喊出“君上”,就被故沁淵推開。
當他看到坐在血泊中的白詩奕時,他的目光,也被白詩奕旁邊,那具恐怖的殘屍驚得說不出來。
他著緊白詩奕的身體,和她腹中的孩子,還是將白詩奕從小宛的屍體邊抱走,一直抱到龍攆上,一邊招手讓醫師過來,一邊自己搭上了她的手腕。
他不顧白詩奕一身惡臭和汙穢,此舉也讓眾人驚嚇萬分。
診脈後,他的眼睛突然睜大,一股恨意躥上心頭,他忍耐著,直到醫師診脈後告訴他:“回稟君上,白夫人腹中並無生命跡象。”
故沁淵一把掐住白詩奕的喉嚨,看著她腫脹的眼皮痛苦地張開一條縫,裏麵的眼白眼黑不斷流動,他逼近白詩奕的臉,問她:“你就這麼恨孤?連孤的孩子都保不住?”
“君上……”醫師沒想到,故沁淵會這麼粗暴的對待一個此刻胎死腹中的弱女子,連忙出言阻止,又瞬間被故沁淵凜冽如刀的眼神嚇退。
“好,你不願意為孤生孩子是嗎?孤就偏要你生!”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雷,精準擊中了白詩奕,她的精神在最後一線完全崩壞,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盡的沉夢。
在夢裏,她見到小宛穿著漂亮的裙子來找她,喊著她姐姐姐姐。
白詩奕走過去,小宛懷中突然多了一個裹在繈褓裏的嬰兒,小宛把嬰兒抱給白詩奕看,說:“姐姐你看,這是你的孩子,他是個男孩,多可愛哇。”
白詩奕伸出手,剛要把孩子接過來,她就醒了,發現自己向上高舉著雙手,做出一個要抱的姿勢,臉上還掛著甜美的笑。
眼前是金蓮並蒂,綴著珍珠的床帳。
突然一個黑衣的人影鑽到她兩臂之間,自己身上立馬承受住了他帶來的重量。
白詩奕驚恐得亂抓亂叫,而那個人,則在她身上賣力地動起來,每一次動作都又重又狠。
她更加慌亂,又哭又喊,瘋了一樣。
那個黑衣人看不清五官,在自己耳畔清晰地說話:“你必須生我的孩子,我要你生我的孩子!”
她再次醒來,躺在柔軟溫暖的床上,許多宮女在屋內忙碌地走來走去,床邊坐著故沁淵,他一看到自己醒了,布滿愁雲的臉上,終於得見一絲明亮,連忙朝她伸手。
“啊啊啊!”她迅速地被子裏逃出來,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躲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