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和白夫人真是恩愛啊。”坐在白詩奕對麵的相國夫人,嘴巴吃了蜜一樣說。
齊紫爾繼續保持得體的笑容,望過對故沁淵和白詩奕羨慕不已的眾人。
最後把目光投落到白詩奕身上,框著笑意的黑眸裏,閃過一絲凶狠的恨意。
白詩奕假裝順從地吃掉他指間的酸果,低頭快速嚼完咽下去,就抬起頭對那些對她有需求的女眷說:“大家若有需求,請盡管提出,章夫人的兒媳想保胎是嗎?”
說罷她就伸出手,然後放下,大家都在等待著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但她再無動作了?
白詩奕看著大家好像還等她說些什麼,她就說:“已經好了,下一個吧。”
啊?場上差點炸開鍋,好在各個都是名臣的夫人,修養了得,但是就這麼隨意嗎?
白詩奕就在她們驚詫的目光中,回應了她們的需求,對求子那個大齡女子,她說:“現在您的身體已無礙,隻是高齡產婦容易生出頭腦不健全的孩子,若這個年紀還想得子,恐怕得做好心理準備。”
對求子的年輕女子,她說:“你隻是有些體寒,不過這並不影響懷子,若是遲遲懷不上的話,或許問題不在你,而是在你家相公。”
旁邊的故沁淵看著她認真診病的樣子,一直在旁忍笑,特別是大齡女人求子。
他知道那女子已經年過六旬,丈夫七旬還老來入花叢,極其疼愛家中年方十七的小妾,讓她十分窩火,這個年紀還要爭寵真是太好笑了。
那個年輕女子殊不知自己的丈夫為了修煉一種叫“葵花寶典”的武功,已經自宮,娶妻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人家生不出孩子,有那麼好笑嗎?”白詩奕回頭悄悄瞪著故沁淵,微微努著小嘴問他。
“咳嗯……”他手握拳頭放在唇前掩飾笑意,然後從身後接過一盤的酸果。
他看白詩奕喜歡,剝了別的在她說話的當口喂她,她都視而不見,是酸果就先張口吃進嘴裏嚼完再說話,真是有趣。
而對麵的齊紫爾早已被酸透了一張臉,一是故沁淵對白詩奕的好,二是那麼酸的酸果,本是拿來醃製食物的,她居然能直接吃掉,看得人都要酸倒牙根了,白詩奕真是怪物!
很快就到最後一個求保胎的女子了,白詩奕伸出手又收回,對她說:“你隻是最近消化不好,腹中有脹氣,不是懷孕了。”
“噗……”給她剝著酸果的故沁淵一下子笑出來,手中的果子都快掉下來。
白詩奕又悄無聲息地瞪了身邊的他一眼。
那女子很尷尬,齊紫爾看著也沒誰再需要白詩奕診治了,就安排宮女上菜。
結果就坐在這邊,不吭一聲地看著故沁淵對白詩奕又是夾菜、又是喂菜,白詩奕一直很順從,想來她心裏應該是狂喜萬分了吧!
終於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正眼相看了,嗬!
宴上的女眷們,總是對故沁淵和白詩奕發出羨慕之聲。
這樣的聲音非常容易對當事人進行洗腦,但是白詩奕心裏忘不了。
他是那個要為了齊紫爾一句謊言,親手剖開自己的肚子,要取走自己子宮的人!
現在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
對了,齊紫爾的身孕,算起來應該四個月了吧。
在接受故沁淵的喂食時,她眼波流轉,動了動手指。
在齊紫爾的紫金華服下,確實有生命的跡象,隻是非常孱弱,弱得像是沒有,是為什麼呢?
不等她真正探清楚,宴會就結束了。
齊紫爾負責送那些女眷離去,故沁淵則在大家驚羨不已的目光中,一手攬著白詩奕的纖腰,一手扣著白詩奕的素手,親自送她回未央宮。
到了身後沒人的地方,白詩奕離開故沁淵的懷抱,對他說:“這裏已經沒有外人,你不必裝了。”
“你沒帶宮女?”故沁淵早就發現了,對她剛才說的話就像沒聽見,“那個小宮女伺候得不好嗎?”
“不,小宛很好,謝謝你還留著她的命。”
“她的命是你留的。”
“不如告訴我實話吧,為什麼肯放我出來?”
他背起手,看著地上呼了口氣,再次抬眸看向她,眸光又多了一分溫和喜悅,微笑著對她說:“你懷孕了,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把他養大。”
低沉好聽的聲音,能將天山上的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