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忘魄降夕顏(1 / 3)

“宮主呢?”風嵐站在一處門前,問著門口站立的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子回道,“宮主在閉關。”提步向前,卻被兩隻手攔了下來,“宮主有令,任何人都不準進入打擾。”

駐足不前,輕聲歎息,拂袖離開。

剛送走風嵐,花降又出現,兩個一見到花降,臉色變了變,恭敬地低首說道,“祭司大人。”

“如果我硬要進去呢?”危險的笑容掛在嘴邊……

“這……”就在倆女子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傳出聲音,“讓他進來吧。”

如獲重生一般,玉手推開門扉,輕聲說道,“祭司大人,請。”

走進漆黑的屋子,就在關上門扉的一刹那也把唯一的光線給隔離在外,內力深厚的花降視力異於常人,並且聞吸便可知道荊慕顏在哪兒,借著黑暗走到了距離荊慕顏幾步之遙,笑看著她。

“你來有事嗎?”雙膝盤坐,雙手捏做蘭花指,閉目調息,感受到來人的接近,冷冷的問。

“啪——”一個信件扔到了女子的麵前,“這是醉菱山上乾忖老道送來的拜帖,三日之後前來。”倚靠著一處,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來做什麼?”緊閉的雙眸在黑暗的臥室漸漸睜開,直直的望進了花降的眼裏。

雙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摸樣說道,“我想信裏麵會知道。”沒有正麵回答女子的提問。

玉指輕輕揮出,燭火驟然跳動,黑暗的室內,刹那變得燈火通明,火光下,女子的眼眸竟由褐色變成了深深地紫色,無處不充斥著妖媚的氣息。

打開信封,拿出裏麵的書寫娟秀的信紙,誰也想不到一派掌門竟能寫的如此好字,可是,字雖好,內容卻不甚得心意。

荊慕顏猛然抬頭,語氣緩慢的說道,“花降,花圃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不要得寸進尺!”雙指將紙夾於指縫,翻腕一轉,狠狠地插入了花降倚靠著的木柱上,而花降本人卻早已飄到了不遠處的圓桌旁坐下,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木柱,又笑了笑看著女子,“看來不久你就能練成了,殺我還差點火候喲。”

“我問你,為什麼殺了那幫旅人!”

“廢人一群,難道要留著?而且……他們既然敢偷桃姬花,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

渾身一震,就是那匣子裏麵的花蕊……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呢!嗬嗬……那個男人想來已經恨死自己了吧,那決絕的眼神,那對自己判定的字字言語,那怨恨的誓言……

閉上雙眸,往昔的種種如走馬換花一般拂過,酸澀的鼻頭,卻流淌不下一地淚水,許是再也無淚可流了吧,嘴角自嘲的一笑,再度睜眸,眸光已沒有了以往的絲絲感情,隻有寒意刺骨的眼神,這個眼神就是花降所要的。

見到自己目的達成,花降優雅的起身,抖了抖衣袍,輕掠起滑落臉龐的發絲,笑著轉身離去,突然駐足,側首笑語道,“別忘了,三日之期。”說罷一甩袖袍,奪門而出。

屋內再度恢複了黑暗。

“祭司大人!”門口的兩個少女見到花降走出,齊聲稱道。

“嗯”

看到漸行漸遠的花降,兩個少女相視一麵,齊齊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低聲輕歎,相顧無言的一搖頭,繼續靜靜的站立在門口……

湖畔邊,一白衣男子儼然立於旁,就那樣默默的站著,不發一言,紋絲不動,就連後麵有人靠近都不曾感到。

“風嵐”花降輕聲喚道。

“師父”男子沒有回頭,依舊呆呆的看著湖中隨風迎擺的花瓣。

“在看什麼。”

“看風。”

“哦?”

“師父,你說花想要的是什麼?風想要的是什麼?”

“嗬嗬,花想要永久綻放美豔,風想要停留在一處港灣,而你想要的卻隻有心知道。”花降的聲音越來越飄渺,卻也越來越清晰入耳,“風嵐,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的是什麼……”低首喃喃自問道。

再回首,岸邊依舊隻是一襲白衫在風中擺動,卻被降臨的黑夜染上了黑色,塗抹不掉的獨立湖邊,始終不曾移動。

——輝宏的樓閣裏,一間簡樸的屋舍內傳來一陣陣嘶吼,周而複始不知疲憊,門口的兩個青衫少年麵麵相覷,卻隻得聽著,歎息著無能為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啊……雙手捶打在門扇上,拳頭狠狠地攥緊,頭低垂著。

忽而,聽到門外一陣對話。

“碧舞大人,尊主有令不得看望少主。”看守門口的一個少年說道。

女子柔柔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這是尊主的令箭,我有事兒找少主,開門。”

看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玉令,相顧一點頭,“碧舞大人請進。”

門扇輕開,看到同樣一襲碧衣的女子緩步走入,蕭子瑜激動的握住女子的手,“碧舞碧舞,是不是爺爺要放了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