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卷 第3章 錯覺畫的美術教師(3 / 3)

首先是對於已經覺醒的石擁有像雷達一樣的能力,通過這個,看守能夠大致掌握以自己為中心半徑十公裏範圍內的其他石的位置。

這個時候,就像是通常的雷達將異物顯示成點一樣,通過這個光點沒有辦法知道具體是什麼石的宿主。

第二階段,通過將石的宿主納入視野,或是通過照片確認到外貌,就能夠鑒別出石的種類。

過去在救出被捕獲的夥伴和戰況的掌握中表現出彩,對“皇帝”和“將軍”也有著很強的忠誠心。

隻要這個石的宿主在皓月的身邊,假裝沒有覺醒也是徒勞的。

通過透明的通信球傳來了皓月歡快的聲音。

“太優秀了,羽矢多先生。能夠聽到心聲的能力……我歡迎你的到來。這樣羽矢多先生就能夠明白我的真心了。”

[……窺視你內心的深淵的話,不就連我也要遭遇看到地獄的慘事嗎……可惡。]

羽矢多咂舌的理由,在於寄宿於石中的“記憶”。

久遠的過去——

由於這個“說書人”的異能持續窺視他人內心的異能者,理所當然的陷入了不相信人類的境地。

這份記憶流入了羽矢多的腦海,連同那憂鬱的感情也一起傳了過來。

羽矢多被寄宿的“說書人”的異能,並不是單純的能夠實時讀取對方思考的能力。

就好像隨意解說一個人的一生一樣,能夠窺視對方的思考和記憶。

將人類的大腦比作硬盤,記憶比作資料的話,說書人的能力就像是能夠從外部搜索資料,鏈接到想要的情報的特殊病毒。

這種能力至少不符合羽矢多的信條。能夠窺視他人思考的能力隻會令人作嘔。

Caravan的文槻派中,有人稱“心眼之心彌”的通過色彩來讀出人的感情的異能者,聽說那隻是能夠看出人的喜怒哀樂各種感情的非常模糊的能力。

能夠言語化看見的對方的內心,連細節都能夠掌握的這份力量,是遠比那更加危險的東西。

(不能亂用……可是,隻要看見對方,一想到要知道的事情能力自己就會發動。這點比較麻煩。)

就像是看透了他的不快一樣,皓月在通信球的另一麵噗嗤笑出聲來。

“羽矢多先生。事物從不同的角度看就會不一樣。說書人是能夠看見真實的力量。能夠看清我和有樂原先生的真實想法,這一點和是否能夠守護部下們的生命是有著直接聯係的。這份力量並不是為了你一個人,而是為了守護夥伴——這樣想如何呢?”

[……我從心底裏感歎你的說話技巧和頭腦靈活。]

與其說是讚揚不如說是諷刺,但皓月很輕易的就接受了。

“很榮幸受到您的誇獎。為城主準備的車子就停在城堡的中庭。目的地他們都知道,請帶著大家到那裏去。城堡收起來的話周圍的空間會恢複原狀。請小心注意。”

[……知道了。還有,很不好意思請準備一些壽司。還有抹茶布丁和……不,就全部吧。我有一個肚子餓了的部下。那家夥一個人的食量可以抵四個人的。]

羽矢多切斷了通話,從大廳的一角回到了夥伴們的麵前。

環顧眾人,內心的想法流入腦海。

“社長……這之後應該怎麼辦?”

“羽矢多,下定決心了嗎?”

“……如果沒有歸順普洛斯貝克特大人的意思的話,就算是社長……”

“想快點回去了。這裏真無聊……”

“社長,好吃的好吃的,壽司壽司。”

有一個完全被石占據了內心,更有一個人太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反而令人不安,不管如何羽矢多有著將部下們卷進來的罪惡感和作為上司的責任心。

(不保護好他們不行啊……)

隨著這一份信念,他用低沉的聲音發出了指示。

[首先去會見皓月然後再詳談。城堡的中庭有車來接我們的樣子。和他們會合以後收起城堡,趁著混亂逃跑。]

鷹丸首先點頭讚同。

[了解。可是,因為這個騷動周圍都被封鎖了的樣子。]

城主的少女小聲回應道。

[——沒關係的。在被包圍的地方將破鏡之城召出來再召回去,這樣就可以將那些人追放到別的地方從而打開道路——就算不那麼做,從包圍的內側出去應該也不會被阻擋。]

對於其不像是小學生的理性的說話方式,羽矢多表示讚賞。

[原來如此……小朋友,挺聰明的啊。名字叫什麼?我是羽矢多壽宗。]

[……妃奈乃。胡桃澤妃奈乃……]

少女不安的回答道。

羽矢多瞬間就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

“……誒。這個人,難道是蘿莉控……?”

不想嚇到她而表現親切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又不能對於別人內心的想法進行反駁,羽矢多向雪菜說道。

[雪菜。這個孩子交給你了。好好保護她哦。]

[……好的。]

西條雪菜很爽快的答應了。

(能夠命令我的明明隻有普洛斯貝克特才行……哎,社長的話也行吧……不管怎麼樣城主都是很重要的……)

看起來在這種程度上,以前的信賴關係和留存著的樣子。

邊想著能夠閱讀他人思考的好處和壞處,羽矢多引領者一行人。

城堡的構造還記得。更準確的說,是剛剛回想起來的。

出了謁見廳之後,他通過石壁上開著的小窗戶眺望外麵。

霧很濃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能夠聽到遠處靠近過來的直升機的聲音。

這個城堡的影像,在不久之後的新聞中會頻繁出現吧。

然後每次播放的時候,就會有很多失蹤者漸漸接近覺醒吧。

失蹤歸來以後馬上就被Caravan關起來的羽矢多,完全不知道這次事件中的失蹤者們的名字和詳情。軟禁中完全被阻斷了和外界的情報交流,手機也被沒收了。

想到那些名字都不知道的失蹤者們在今晚轉變的命運,他就咬牙切齒。

(皓月……不惜引發這樣的事件就這麼想獲得戰力和權力嗎?連神竹都成了她的同夥,那家夥到底謀劃著什麼……)

少女有著強烈的領袖氣質這一點並不否認。即使對她保持警戒,但仍逃不出她掌心的人多得是。羽矢多自身,現在也正被利用著。

即使理解到這樣的現狀,羽矢多也沒有從心底順從皓月的打算。

少女雖然有站在眾人之上的地位,但並沒有作為“主公”的器量。

驅使她行動的是自身的欲望,從她身上感受不到大義的存在。

這份判斷和以前並沒有區別,可是與此同時,羽矢多的內心起了到剛才為止都沒有的變化。

(……普洛斯貝克特嗎。)

關於擁有這個名字的異能者,“說書人”的記憶很模糊。

雖然有著正麵的感情,但是是一個擁有什麼樣思想的人物卻想不起來。另外疏於Caravan曆史的羽矢多,作為前提的知識也很少。

有了對於接受“皇帝”意誌的繼承者的好奇,羽矢多離開了沒有主人的謁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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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的“城堡”的直播現場,發生了一起小事件。

偶然在現場的,就這樣擔任臨時記者的清家翼——

她突然之間一言不發,致使直播組的工作人員之間發生了一些混亂。

偽裝成信號不好將畫麵切回了演播室,這樣雖然維持了正常的播放,但翼仍然仰望城堡呆站著不動。

停止拍攝之後,工作人員中的一個跑到了她的身邊。

[清家醬?身體不舒服嗎?難道是中暑嗎?]

雖然已經是七月上旬,但今年的夏天涼爽的氣候仍在持續中。

即使是太陽當空照的中午也不會出汗的涼爽天氣,並不是會讓人擔心中暑的狀況,但也有萬一一說。

再加上清家翼剛從那原因不明的失蹤事件中歸來,局內也很關心她。

穿著無袖上裝和迷你裙這種典型夏季休閑裝的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手中的麥克風掉在了地上,安全帽也被摘下來扔在了地上。

[哇哇!等等,清家醬……!]

撿起麥克風抬頭仰視她的工作人員,看見了她流過臉頰的眼淚說不出話來。

[清家小姐,沒事吧?到車上休息一會兒吧?好嗎?]

別的工作人員想要拍她的肩膀的時候,她拿起了自己的運動包,迅速朝前走去。

由於在去運動俱樂部的路上遇到了事件和直播車,背包中隻有替換的衣物。

前進的路上有警察鋪設的禁止進入區域。

站著負責看守的年輕警察稍稍伸開雙手,站到了她的正麵。

對於長相和名字都眾所周知的翼,警察的舉動比較溫和。

[清家小姐?很抱歉,這裏禁止入內。]

[……讓開。]

[啊……?]

翼用搖晃著的步伐繼續前行。

想要阻止的警察,隨著一聲鈍響被吹飛到數步之外。

[啊!咕……肋、肋骨……啊……!?]

他按著胸口在地上掙紮,翼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她的兩手不知何時戴上了古舊皮革的拳擊手套。

放出真皮特有的晦暗光澤的不加修飾的手套,現如今是隻有古董店才有的古舊物品。

工作人員中沒有一個人看清了她毆打警察的瞬間,但通過其態度還是能夠明白這都是她做的。

[等、等等,清家醬!?等等等等!會出事的!]

幾個工作人員反射性的跑向她那邊。

想要抓她肩膀的青年,被反手裏拳嵌入麵部。

從另一邊接近的男子,被順手一個上勾拳正中下顎,他就雙膝著地仰麵倒下。

他兩眼翻白,失去了意識。

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其他的工作人員最終都停下了腳步。

清家翼並沒有格鬥的經驗。就是這樣的少女,將包括警察在內的三名成年男子一擊擊倒。

周圍的看熱鬧的人驚呼出聲,其他的警察也都集中過來。

在這期間她跨越了封鎖道路的封帶,朝著古城繼續前進。

[喂!不能進去!]

警察連警棍都沒帶,就小跑向了她。

對於沒有攜帶刀具,也沒有逃跑打算的年輕女性,他們很明顯都大意了。同事和工作人員的倒地,也隻以為是被撞到了而已。

當然,也沒有拔槍的打算。

即使用了槍他們的勝算也很微薄,但正是這份危機感的缺乏,從結果來看挽救了他們的性命。

如果用槍的話,翼也有了使對手完全沉寂的必要。

不過沒有用槍的話,也就沒有必要認真對待。

就在靠近過來的警察們的眼前,翼瞬間就消失了。

用神技一般的步伐,少女從警察們的縫隙間穿過,然後繼續默默前行。

丟失少女的警察們失措的驚呼。

[……咦?]

[喂、喂!站住!]

[你啊,都說了這裏靜止進入!]

從急急忙忙想要追上去的他們身後,傳來了與現場不相符的很有特點的腳步聲。

快速敲擊瀝青地麵的,堅硬的“蹄”的聲音——

警察們因為這在現代日本街道上不應該聽到的聲音而回過頭的時候,聲音的主人從他們的頭上高高越過,落在了翼的身邊。

漆黑的,像是黑影一樣的毛發整齊的駿馬——

可是警察們,比起這匹馬更由於馬背上騎手的身姿發出驚呼。

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站著的馬的背上,乘坐著圓滾滾胖胖的黑色的“老虎”。

並不是真正的老虎。而是紅街中華街的吉祥物,模仿黑色老虎的“黑虎君”的玩偶裝。

基本上是模仿老虎的設計,但不知為何隻有玩偶裝的尾巴的部分卻是蝦的尾巴。

睜大的眼睛以及很有貓科動物特點的嘴部造型,使他有著“微妙的很可怕”、“瞳孔好嚇人”、“把人視為食物的眼神”、“病態的食肉動物”等評價,簡要說來就是可愛度和可怕度按四比六的比例混合的感覺。

差不多三頭身的圓滾滾的體型,騎在馬上很明顯不容易保持平衡。胖胖的短小的手腳不像是能夠握住韁繩踩穩腳蹬的樣子,但韁繩卻很自然的纏在手腕上,洗臉盆形狀的腳蹬也很好的支撐著其腳部。

斜視了一眼呆掉的警察和看熱鬧的人,玩偶裝的人就朝翼伸出了帶著肉球的手掌。

[呀謔——,“拳鬥士”小姐。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是“騎士”嗎?]

對於玩偶裝內部是什麼人並不清楚。不過,對於眼前的馬確實有印象。

眼前有著馬的形狀的並不是生物,其本質是騎士的“影子”變化而來的。

因為是騎在自己的影子上,所以想要下馬離開的同時保持其馬的形態是不可能的,但是隻要是能形成影子的地方,無論路況多麼的糟糕都能夠高速移動。

這個能力,曾經在歐洲的時候作為緊急時的移動和傳令手段十分有效。作為單體行動並不是適合戰鬥的能力,但是曾攜帶其他的夥伴馳騁在戰場上。

玩偶裝的黑虎君滑稽的舉起了雙手。

[完—全—正—確—。那麼,作為獎勵,我帶你去“皇帝”那裏吧。很可惜並不在那座城堡裏。我是為了預防“城主”來不及逃走,按照將軍的指示在這裏待機的——城堡馬上就會消失。想要麵見皇帝的話就和我一起來吧。]

翼抬頭仰視並非白馬騎士的黑馬黑虎君,雙眼依然濕潤,歎了口氣。

[這真是值得慶幸……但是在此之前,你的打扮是怎麼回事?]

黑虎君在馬背上不可思議的歪過頭。

[不知道嗎?這可是紅街中華街的吉祥物黑虎君啊。你看不是連蝦尾都有嗎?]

[名字和出處怎麼樣都無所謂。為什麼穿成這樣,我是在問你的理由。]

黑虎君的身體向著反方向側去。

[……愛好?]

翼用帶著拳擊手套的一隻手按了按眉頭。

[……至少也要說是為了偽裝或是佯動中為了引人注目之類的,連加上這些理由的意思都沒有嗎……話說回來這個蝦的尾巴又是怎麼回事?和老虎又沒關係而且還妨礙行動。]

黑虎君一隻手在麵前搖了搖。

[不對不對。你看,說到中華料理首先想到的不就是辣蝦醬嗎?]

[……是這樣嗎?我覺得應該是拉麵和炒飯吧……]

黑虎君立馬就無視了對方的意見。

[然後呢,說到蝦不就想到了黑色的老虎了嗎?]

[……算了就這樣吧。大致情況我都了解了。]

反正就是設計者醉酒畫出來的東西吧。如果出現在麵前的話,可能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頓。

翼也放棄了繼續說下去,騎上了黑馬。

回想起來曾經的“騎士”也是很輕佻的性格。雖然是很有意思的夥伴,但缺乏嚴肅感。

[你、你們,等一下!]

終於回過神來的中年警察大喊出聲。

將其無視,翼用帶著手套的手扶住了玩偶裝的背。

模仿蝦的尾部有點礙事,但黑馬的背部就好像吸住了少女的大腿和腳部一樣,完全支撐住了身體。

即使是不穩定的坐姿,隻要騎士沒有將同乘者甩下去的意思,就不會從馬背上掉下去。

然後影子形成的馬蹬地出發。

不經過助跑就高高跳起,一瞬間就從停著的警車上麵飛躍而過。

像是夢境一樣的非現實的景象還在繼續。

在看熱鬧的人們的遠觀視線中,馬就像是風一樣快速從正麵撞向了辦公大樓。

就當誰都認為會發生激烈衝撞的時候,那匹馬的身體轉向了垂直於窗戶的方向,避開了混雜的街道,從側麵開始攀登大樓。

蹄子沒有踏破窗戶玻璃,隻留下輕快的效果音,玩偶裝和翼乘著的馬快速的一直跑到了大樓頂端。

眼角掃過啞然仰望的人群,黑虎君向翼搭話。

[拳鬥士小姐,知道嗎?我們的“本尊”在百多年前輸給了Caravan。普洛斯貝克特大人也被用卑鄙的手段殺害了。]

關於這一點隱隱也察覺到了。

如果普洛斯貝克特戰勝Caravan的話,這個世界的存在方式有了更加明顯的改變才對。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清家翼所學的曆史中,能夠證明普洛斯貝克特的存在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這也就是說,“拳鬥士”的異能被寶盒複製以後沒多久,自己這些人就敗北了。

[現在的Caravan已經變成了比當時更大的組織,全世界遍布了他們的分部。但是,其內部卻因為派閥鬥爭而亂七八糟……詳細的之後再說明,首先告訴你重要的一點。]

在沒有人的屋頂眺望下麵的人群,黑虎君的舉動詼諧愛嬌。

可是接下來他口中說出的話語,卻是和詼諧的姿勢不符的內容。

[Caravan的創建者,“翁居夢路”在這個世界至今都還活著。可是從那時開始,年齡並沒有增長。]

翼的後背,由於不知正體的惡寒而戰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年齡沒有增長也就是說——]

黑虎君點了點頭路。由於頭很大,所以細小的動作都被放的很大。

[他不會變老。普洛斯貝克特大人當時也曾說過吧?“他不是人類”……當時的我還半信半疑,現在就能夠接受了。在Caravan中人稱“不老的夢路”——竟然創建者現在還作為長老依然在任,這難道不是老天也對我們說“去複仇”嗎?]

翼什麼都沒有說。

翁居夢路——

這個名字並不是想忘就能夠忘記的。

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力量,腦子也不是特別好使,領導力和人望也都沒有,這樣一個無聊的男人的名字。

就是這樣可疑的東洋人正麵和普洛斯貝克特對立,將其他的異能者們卷了進來建立了名為“Caravan”的秘密結社,還曾多次派出過刺客。

用幼稚的話來描述,與“邪惡的首領”也沒什麼區別。

翼握緊了拳頭。

像是要安撫釋放出殺氣的少女似的,黑虎君笑了起來。

[冷靜一點,拳鬥士小姐。現在就告訴你這些,是為了防止萬一你遇到他的時候暴走哦?今後的行動方針要由普洛斯貝克特大人之後決定。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好好的將已經覺醒的夥伴們集合起來。根據情況說不定還會有要利用到翁居夢路的地方……而且比起這些,普洛斯貝克特大人還有事要找他。]

對於這要求自製的話語,翼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如果沒有聽到這些話就見到他的話,絕對會暴走。

[哎,當時的Caravan的成員除了他以外沒有可能有還活著的。當時就保持中立的菲爾迪南和艾斯哈還是那個樣子,但是現在的Caravan中真正可怕的人屈指可數。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創建時的理念,由於權力鬥爭組織也已經開始腐敗,放著不管也會從內部開始瓦解的樣子。]

告知現狀的黑虎君從心底感到高興的樣子。

翼坐在馬上仰望天空。

蔚藍的天空飄著白雲,令人眩目。

對於翼來說是看慣了的天空,但對於拳鬥士來說則是異國的天空。

由於陽光而眯起眼睛的翼突然想到。

對於複製品的自己而言的最後的記憶——

也即是將異能保存在寶盒裏的時候,也是像今天一樣天氣晴朗。

[人生就像寶盒——隻不過裏麵裝著什麼就看你自己了——]

這是曾經被稱為“記錄者”的夥伴說過的話。

是選擇寶石還是垃圾裝到寶盒裏,這個選擇會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一個人的人生,她當時是這麼說的。

給人不可思議感覺的少女,連作為主公的普洛斯貝克特對她特別關照。

包括其能力的特異性在內,對於拳鬥士等人來說是重要的夥伴。

黑虎君小聲回應。

[真令人懷念啊。這是“記錄者”的話吧。還沒有發現她。現在,看守將她的搜索工作作為最優先事項,不過看起來可能是覺醒的有點晚的樣子……在被Caravan抓到之前,一定要先找到並保護好她。]

[是啊。還想再見到……她。]

雖然說的是她,但現在的宿主是男是女還不知道。

騎士回過頭來。

[姑且,先確認一下——你,對於作為現代的“清家翼”的工作沒有留戀嗎?現在的話肯定還有回歸日常的機會哦。]

在高樓的頂端俯視著下麵的世界,翼對於這無聊的問題歎了口氣。

[在我失蹤的這段時間裏——即使我不在,局裏的工作也沒有什麼障礙的樣子。雖然這也是因為局裏組織有力的關係,但我還是想待在需要我的人的身邊。普洛斯貝克特大人——肯定能夠將我作為戰力,有效的運用吧。]

騎士在玩偶裝中笑了起來。

[這樣啊。你在電視台的生活看起來很充實的樣子,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翼雙手握緊了手套。

這是和影子的馬一樣,雖然可以自由的釋放和收回,但不能夠離開她的手而存在。認真揮拳的話連衝擊波都可以產生的這雙手套,是她的力量的象征。

[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戰鬥優先於一切。而且最好是一對一。在令鮮血沸騰的緊張感中,和強者以拳相交,對我來說是至高的喜悅。]

很少有東西能夠代替全力戰鬥的喜悅產生的充實感。

看到流露出自然的微笑的翼,坐在馬上的玩偶裝的虎頭側了側。

[雖然我也沒有資格這麼說,不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好事啊……清家翼小姐也是屬於運動係的嗎?]

[雖然沒有練過格鬥技,但參加過新體操的高中校際比賽。雖然因為受傷而放棄了——但我自己還是認為有好好努力過。]

黑虎君拍起了手。由於穿著玩偶裝,隻發出了吧呋吧呋的悶悶的聲響。

[原來如此。石和宿主的波長很合啊。覺醒以後也沒有困惑的樣子,雖然說突然就出手嚇了我一跳——這樣就能接受了。哎,以後就請多關照了。]

黑虎君伸出的大手,就算想握也沒有辦法。翼用戴著手套的手拍了一下對方戴著手套的手來代替握手。

從連接到大樓屋頂的大門那裏,傳來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看起來特意從樓下追上來的樣子。

翼在馬上坐正。

[請出發吧。我一個人的話當然可以把他們都放倒,但對於你來說,不願意在這裏把事情鬧大不是嗎?]

[現在的確是這樣的。首先要趕快彙合,這是“將軍”的指示。]

黑虎君握緊了韁繩。

影之馬跳了起來,越過了鐵絲網來到了旁邊大樓的屋頂上。

落在地上的影子在飛在半空中的一瞬間消失了,與之相應的馬腿從蹄到膝的部分開始消失,但等到影子落到旁邊大樓的屋頂上時馬腿又恢複了原狀。

腳下沒有影子雖然不能跳的太遠,但短距離的跳躍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過去的記憶中,翼也沒有在這麼高的地方騎影之馬的經驗。在這一百年的時間裏,世界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無視了啞然目送他們的警察們,馬在建築物和建築物之間自由的奔馳。

在馬背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風,翼沉浸在久違的高揚感之中。

如果人生就像是寶盒的話,她想要將強力的輝煌裝滿這個寶盒。並不是人為裝飾的虛偽的光亮,而是看起來閃耀,事實上更加強大的凜然的存在。

這並不是作為“拳鬥士”的想法,而是至今為止一直被壓抑著的“清家翼”的想法。

新體操的道路因為受傷而放棄,因為長相和音色被看中當上了女主播,雖然一直很努力,但還是沒有充實的感覺。

對於工作並沒有不滿。也有自信在殘酷的競爭中脫穎而出。

可是,這並不是少女“最想做的事情”。

如果沒有受傷的話——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將視線從作為選手的不完全燃燒為終結的後悔上移開,想要在繁華的世界中努力工作已填補內心的空虛。

繼承了拳鬥士的記憶和思考的現在,能夠客觀的看待過去的自己。

清家翼,想要一直戰鬥到[這裏就是我的極限]為止。

無論在電視攝像機前笑得多麼的開朗,這份怎麼也沒有辦法抹去的後悔一直橫在自己的心中。

由於這一次的覺醒,少女獲得了和這份後悔訣別的機會。

從現在開始,少女可以在名為普洛斯貝克特的主公手下,盡情的戰鬥。

影之馬從大樓的側麵斜驅而過,翼感覺自己就好像在天空飛翔一樣。

四肢煥發著力量,少女將握緊的拳頭放在嘴邊。

清家翼現在,想要以無翼之身,飛往瞳孔中倒映的蔚藍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