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拇指微顫,雁翎箭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八十步距離,箭矢如虹!
梁皇後身後五百親兵,皆驚呼出口,卻無一人能來得及上前救護!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飛身撲上,死死壓在梁皇後玉體之上。“撲哧”一聲,箭矢恰好射到,徑直釘在了那道黑影肩頭上。如果此時可以來一個慢鏡頭回放,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此黑影正是風流倜儻的清河郡馬朱大貴!
千憐這一手,將懷仁堂眾人驚了個不輕!子貢連忙拍馬上前,舉起兩隻燈籠改裝的巨大金錘來鬥千憐。嵬名千憐與子貢應付兩招,長歎一聲,恨恨離去。
“朱先生實乃英雄也!”李乾順見梁蝶花沒死成,一時也說不出是遺憾是慶幸,隻得怔怔說道:“先生為了我的大事,竟然用上了苦肉計!待朕複位,定要重重賞他!”
“什麼苦肉計!劇情裏沒這一段!分明是你姐發飆了,這個你得賠償!”太史昆揪著頭發,慌忙喊道:“巧音,巧音小弟!趕緊過去看看大貴!快去!”
鮮血涓涓流下,濺得馬車上朵朵嫣紅。淡淡的苦橙花香味彌漫在皇後的鼻腔,雖然她無法知道這種後世被稱作“古龍香水”的味道助紂為虐奪走了多少少女的貞潔,可她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致命的吸引力。濕熱而又粗獷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耳旁,她的小腹中無法抑製的升起一股熱流。那個充滿磁性的嗓音輕輕一聲呻吟,令她不由自主地舒展了一下雙肩,然後,她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呢喃聲:“朱某,唐突佳人了。”
“沒關係的,你可以的……呃!”皇後咬了咬舌尖,連忙改口說:“情非得已,朱愛卿莫要自責,恕你無罪!”
“謝……謝恩……”
兩個艱難吐出,梁皇後隨即就覺察到了身上的沉重。那個男人,竟是在自己身上昏迷過去。她依依不舍再次感受了一下胸部傳來的充實感,終於是說道:“傳禦醫!”
頓時,一夥白發蒼蒼的糟老頭子將朱大貴包圍。巧音小弟擠了許久,終於還是沒能擠進去,眼睜睜的瞧著朱大貴被人打包裝車,一溜煙駛向興慶府方向。
戰場上,古武大戲演繹到了最高潮。三十六員敵將連上三百名敵騎哪裏是十八小將的對手?堅持了半個時辰,敵人一窩蜂般的退回了木牆後。小將們暴吼連連,率軍隨後掩殺,尾隨敵軍闖入了木寨。
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不斷在木寨中響起,又過了片刻,木寨裏升起濃濃黑煙,火光衝天而起。
戰火紛飛中,木牆上顯出一個滄桑的身影。烏金冠、墨雕甲、一雙擂鼓甕金錘,這個打扮的,不是唐初變態李元霸,而是懷仁堂十八小將之首米擒子貢。他手提一個焦炭狀人頭型物體,放聲大吼道:“臣,幸不辱命!斬匪首南霸天頭顱在此!”
隨即,眾兵丁齊聲高呼:“斬敵將者,米擒子貢!斬敵將者,米擒子貢!”
三百步外,烏金麵具下傳來淡淡懿旨:“懷仁堂演武,冠者,米擒子貢!授三品頂戴!中者,西壁如意、麻骨山虎等十人,授五品頂戴!其餘參試七人,戰功亦是赫赫,同補中,授六品頂戴!”話罷,皇後招了招手,五百親兵圍起陣勢,簇擁著皇後車架班師回朝了。
“嘖嘖嘖,很舍得封賞嘛!你們說這是我太史昆編戲的水平高呢,還是朱郡馬苦情美男計所致?”
李乾順撇了撇嘴,道:“這是梁蝶花那毒婦沒見識!”
太史昆笑了兩聲,轉頭向秦暮成問道:“對了老秦,買提江那邊是怎麼個情況?”
秦暮成道:“說來也巧,徐寧在懷州做鹽梟,恰好就認識這個叫做買提江的鹽盜,因而很快就找到了他。咱與他一通信,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考試試題了。
原來梁乙堯早就在他身邊埋下了內鬼,撮合他今日去梁家鹽礦裏盜鹽。若是沒咱們通氣,他真的去了,恐怕今天就死定了。我給他說了,讓他去天京城避禍即可。”
太史昆點頭道:“如此說來,一品堂今日要撲個空了。”
秦暮成道:“也未必!徐寧有心要戲耍一下一品堂,就暗地裏給了買提江三十顆地雷。好像……買提江臨跑路前將地雷都埋到梁家鹽礦裏了。”
“三十顆地雷?”李乾順等一幹聽眾頓時睜大了眼睛,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大片殘肢斷爪。
“哎。”太史昆唏噓道:“可惜了夏國一掐花骨朵了……”
皇後車駕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米擒子貢一夥卻是還沒回來。太史昆等得不耐煩,叫上眾位兄弟去木寨中尋人。
進得木寨來,發現殺生軍的演員們早已經從山後小路撤退了。木寨中幾大堆摻了狼糞的柴草還在冒著滾滾濃煙,米擒子貢被那一百八十名家將圍在當中,不停的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