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聲!”梁皇後一聲叱,止住了梁乙魁。而後麵向朱大貴,道:“朱先生,你看……”
朱大貴輕搖手指,笑道:“我為客卿,隻有念念律令的份兒,卻沒有執行律令的權利。所以麼,皇後娘娘想要問的事情,就莫要向我開口了。這事兒,得問您自己。”
皇後聞言一凜,道:“我明白了。”話罷,梁皇後喚過梁乙魁,令其下馬解甲跪地,問:“你可知今日幾時開試?”
梁乙魁見狀也有些慌了,忙道:“姑母,是……巳時還是午時來著……”
梁皇後搖搖頭,又問梁乙魁手下騎士:“你們呢?可知幾時?”
騎士首領道:“回娘娘,辰時三刻。”
皇後道:“你既然知道,可提醒過主將麼?”
“這……這……”騎士一陣支吾。
“很好,很好。”皇後道:“梁乙魁杖責二百!一百杖,是軍法,一百杖,是家法!行刑完畢,逐出軍中,回家麵壁三年思過!爾等十名家將,明知主上犯錯卻不知提醒,實為惑主奸仆!統統斬了!”
令畢,一夥親兵衝上前來,捉了梁乙魁一夥,打的打殺的殺,好不血腥。任由梁乙魁哭爹喊娘,皇後亦是不為所動。不多時,梁乙魁已經被打得像條死狗一般,被護衛們拖走。皇後目視行刑完畢,將目光又看向了朱貴,卻不曾想,皇後的目光恰恰與朱貴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那是一道什麼樣的眼神!三分,是知遇之恩;七分,是炙熱的愛慕!皇後紫金麵具下的麵孔,竟是不由得一紅。梁皇後定了定心神,柔聲道:“眾愛卿,上陣吧!”
戰鼓轟鳴,馬蹄陣陣,懷仁堂十八小將率領百八騎士,奔騰而出!隻見他們的隊伍不停變換著隊形,一會兒擺出個S形,一會兒擺出個B形……啊不,一會兒擺出個九曲長蛇陣,一會兒擺出個雙回燕翼陣,殺氣騰騰,蕩氣回腸!
不一會,十八小將已是接近了敵軍的山寨。敵軍的山寨是個什麼模樣呢?從外觀上看,是矗立在峽穀之中的一道十丈高木牆,雄偉無比。不過小將們都知道,這個木牆千萬不能攀爬,因為這是樹枝搭起來的。別看木牆上有模有樣站了幾個弓箭手,人家那弓箭手腳底下可是踩了梯子的。
十八小將縱馬狂奔,轉眼來到城前百步處。城頭上一陣梆子響,箭如雨下。諸位看官千萬不要以為因為是演戲殺生軍就胡亂派出一些弓箭手應付,人家殺生軍派出的弓箭手絕對都是些百步穿楊的主!你想想看,一刻時光,射出兩千隻羽箭,箭箭擦著人頭皮過去,愣是沒傷到一個,這是何等能耐!如此造就出的視覺效果,絕對比後期製作添加的特效正點許多!
“當裏個當,當裏個當,當裏個當裏格當裏格當!”太史昆翹著二郎腿,口中念念有聲。
此時的太史昆,正與李乾順端坐在數百步外的樹蔭下。小皇帝李乾順今日穿了一件布衣,頭上亦是隻綁了一塊頭巾,看上去與尋常百姓沒有絲毫區別,隻有腰間隱隱露出的那一方玉璽才能顯示出他的與眾不同之處。再看不遠處眾人擁簇中的那位金麵鳳袍女子,他二人哪裏像是一對夫妻?
“我能稱呼你一聲昆哥嗎?”李乾順冷不丁問出一句話。
太史昆手打拍子,隨口說道:“無妨無妨,禦弟你直管喊就是了。”
李乾順撇撇嘴,道:“你口中當裏個當的念個不停,是什麼意思?”
“配樂咯!”太史昆笑道:“這麼精彩的古武大戲,怎能沒有配樂呢?”
李乾順搖了搖頭,又問:“朱大貴有什麼法子接近梁蝶花那妖婦?我怎麼瞧他光站在哪兒搖頭晃腦的,卻不上前搭話?”
太史昆道:“我也不知道啊!大貴他說了,泡妞這種比較有內涵的事兒請外行人走開!哎,禦弟,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可又開不了口,好生鬱悶呀!”
李乾順翻了個白眼,道:“太史昆,你又不是我大夏子民,就盡管拿我當個普通人來看便成!你可以叫我聲兄弟,也可以叫我乾順,禦弟兩個字,就免了吧!禦弟這兩個字,是我稱呼別人時用的……唉,反正就是聽著別扭!你有什麼事就趕緊的問吧!我沒那麼多講究!”
太史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乾順小兄弟,我就是想問問,你跟那個梁蝶花,圈圈叉叉了沒?”
“什麼叫圈圈叉叉?”
“嗯……就是房中之事咯!”
李乾順小臉一紅,惱怒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