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清秀婦人的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她隻得乖乖的抱著大胖小子,哭哭啼啼地被太史昆安置到了林戶們的村子中。
第二天一大早,太史昆領著西門慶,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清河縣縣衙。黃知縣對於他們倆的到來一開始是擺了些縣太爺的架子的,不過當太史昆把大胖小子隨身掛著的長命鎖丟到黃知縣麵前時,黃知縣終於禁不住哆嗦了。
太史昆也懶得去看黃知縣那張紫中透黑的麵孔,徑直說道:“老黃啊,啥也不說了,武鬆這小子是我哥們,該咋辦,不用我說了吧!”
聽了武鬆二字,黃知縣一顆騷動的內心忽然冷靜下來。他手裏攥著大胖小子的長命鎖,哀歎一聲,閉目說道:“唉,你叫太史昆吧!前些日子你將餘氏和那契丹人殺死的案子,還是我替你遮擋的呢!想不到啊!隻是短短月餘的時間,你的主意就打到敝人身上了!”
黃知縣神色黯淡,繼續說道:“太史昆啊!你既然能打探出我的一些小秘密,可卻為何打探不出,武鬆這廝早已不在我清河縣大牢了呢?”
“不在清河縣大牢?此話怎講?”太史昆大驚失色。
黃知縣慘笑道:“前兩日大牢裏生的那件事端,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也就是自那晚起,武鬆已被知州劉大人提走,關押在了恩州廂軍的軍營中。太史昆啊!縱然我心疼我的愛子,可我辦不到的事情,我又能如何應承你?”
西門慶一搖紙扇,搶在太史昆之前開口道:“黃大人謬矣!我大宋律法規定,本縣內發生的刑事案子,須得從縣衙一級開始審理。黃大人還沒有審理的案子,又怎能道劉知州那裏……”
“黃毛小兒!你不過是一個訟棍,竟敢和本官辯什麼律法!”黃知縣對太史昆客氣,可並不代表他怕了西門慶。黃知縣嚎了西門慶一嗓子,繼而拂袖道:“按照大宋律法,武鬆這廝是要被判淩遲的!像這種案子,須得三堂會審!”
“三……堂會審!”西門慶聽了這幾個字,嚇得連紙扇都滑脫了手,他哆哆嗦嗦的問道:“三堂會審!可是那皇帝下詔,三個部級幹部坐堂的三堂會審?這麼說來,武鬆豈不是要被押至汴梁發落?”
“這……倒也沒那麼嚴重!”黃知縣支支吾吾的說道:“咱們這個三堂會審,那是本官、劉知州,與咱恩州的駙馬爺朱大貴!”
“啥?朱大貴!!!”西門慶聽得膛目結舌。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黃大人!就你們三個地方幹部,也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三堂會審?再說了!那朱大貴,隻不過是泡上了一個郡主,根本就是隻享受處級待遇,手裏一點實權都沒有的家夥,他憑什麼上堂審理案件?”
“唉!說來話長啊!”黃知縣頹廢道:“還別說,朱大貴這事兒啊,你們這些小老百姓還真不知道!簡單點告訴你吧!咱這恩州的郡主娘娘,和如今坐金鑾寶殿的官家乃是發小,所以麼,如今的朱大貴可成了人物了!三堂會審武鬆這個說法,也是他提出來的!”
黃知縣複而向太史昆拱手道:“太史昆!說了這麼多,現在武鬆麵臨的情況你也明白了。審武鬆是有我的一份,我也可以幫襯著你這一邊,隻是……我說了算的隻占三分之一,你想替武鬆脫罪,單單挾裹了我一個是不夠的!”
太史昆微微一笑,說道:“老黃,既然如此,我也不難為你!隻要你在堂上做了該做的事,你那大胖小子我就一根汗毛不少的給你送回來!”
言罷,太史昆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