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湊合,再苦再累也得保證工程質量!否則啊,吃虧的還是自己!————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整日路過門房,卻從未曾向屋內多看一眼。如今走進了門房,太史昆終於知道這武大郎整日裏在門房內幹什麼了!
小小的一件門房,竟然被武大郎改造成了一間炊餅作坊。隻見門房內一頭燃著個炊餅爐子,一頭支起了一張麵案。武大郎手裏握著一根和他身高差不了多少的擀麵杖,把麵案上一團麵芨子擀得是又圓又薄。
武大郎見到太史昆前來探望,心裏麵自是高興,他忙端上熱茶,將新出爐的炊餅用蒲葉包了,請太史昆來吃。
這新出爐的炊餅口感果然不錯,外酥裏嫩、焦香可口。太史昆喝了熱茶,吃了炊餅,將兩貫錢給了武大郎,與大郎絮叨起來。
太史昆道“大郎啊!我知道你不願意上山落草,因此我也不勉強你。我將這處院子留給你打理,連上後山林子中的收入,都一並交與你花銷,你看可好?”
武大郎一聽,又驚又喜,連忙作揖道謝。
太史昆又說道:“大郎啊,我這一走,院子裏就顯得寬敞了!你將家中老小一起接過來生活便是了!”
武大郎道:“太史東家費心了!您瞧小人這副模樣,哪會有什麼妻兒!小人家中隻有一個頑劣的胞弟而已。我這胞弟甚是頑劣,整日賭錢撒潑,喝酒滋事,好生破費錢財!小人一月在東家這裏領兩貫錢,打些炊餅去賣也能掙得兩貫錢,可憐小人我日日辛苦勞作,可是掙來的錢自己個兒半個銅子也花不著,盡數被我那胞弟給揮霍了!俺這胞弟,不讓他上院子裏來敗壞也好!”
“哎呀!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太史昆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說道:“大郎呀!你家老這樣過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不如這樣,你讓你胞弟跟我上山落草好了,我多分些金銀與他,閑暇時也好幫你管教管教他,說不得兩年後,你這胞弟就變成個懂文明、講禮貌的好漢了!”
大郎看著太史昆,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原來大郎個兒矮模樣醜,加上性子偏軟,所以識得他的人都瞧不起他,不與他好生說話。如今他聽了太史昆一番噓寒問暖的熨帖話,竟一不小心被感動了。
武大郎做了半晌思想鬥爭,終於還是長歎一聲,對太史昆說道:“東家啊,使不得啊!諾是前幾日東家這樣說,我一定讓我那兄弟來跟東家混,可如今……可如今……”
太史昆道:“如今怎麼了?”
大郎垂首頓足道:“可如今,我那兄弟作孽吃了官司,被押進了死牢,眼見著要被判死刑了!”
武大郎悲從心生,哭倒在地。他一邊哭,一邊給太史昆講述了武鬆吃的這樁官司。
事情的背景是這樣的:
有清河縣破落戶姓胡名鐵牛,此人年少流落汴梁,學了一身賭技,後來回到家鄉,招了一群浪蕩兒,創業開辦了本縣盤口最大的一家賭場。而武柏的胞弟武鬆,正是這家賭場的常客。
在十賭九騙的賭場中,所有賭徒的下場都是一樣的——輸光家產、欠下賭債。即便是武鬆武二郎這般人物,也避免不了落了個日日被人逼債的下場。
旁人欠賭債欠到極致,還有妻兒用來頂債,可武鬆這般光棍漢子,又哪裏有可頂債的物件?況且武鬆一身好拳腳,若是逼債將他逼惱了,往往還有挨他揍的風險,所以賭場老板胡鐵牛拿著武鬆著實頭痛。
賭債收不回來,賭場老板還怎麼混?於是胡鐵牛帶著幾個浪蕩兒,將那蒙汗藥攙在好酒中,把武鬆給藥翻了,捆回了賭場中。胡鐵牛當著清河縣一幹賭徒的麵,揚言要將武鬆賣到汴梁去做鴨。
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
是夜,武鬆藥勁過了,掙斷了繩索逃回了家中。
翌日,胡鐵牛手下的三個浪蕩兒失蹤了,失蹤現場血跡斑斑。清河縣的百姓們紛紛猜測這事兒是武鬆幹的……
又過了一天,胡鐵牛手下另外三個浪蕩兒失蹤了,失蹤現場血跡斑斑。清河縣的百姓一口咬定這事兒是武鬆幹的……
又過了一天,胡鐵牛一家十三口人全部失蹤了,失蹤現場血跡斑斑……
在武柏眼中看到的事情是這樣的:
自從武鬆逃回家後,每天下午他都去後院挖坑,轉日淩晨,他再去後院填坑……
事情的延伸是這樣的:
話說胡鐵牛家有十三口人,但是頭天下午武鬆隻挖了十二個坑。
按理說,武鬆晚上埋人的時候應該再掘個坑的,可是他扛了十三具屍首,著實力乏,於是便糊弄著將兩具瘦小的屍首埋到一個坑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