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在說他嗎?徐太傅聽著許洹這些話,心裏老大不自在。
“咱們還真是看走眼了,原來隻覺得魏王默不作聲,待人十分恭敬,他那母妃又是個不言不語也沒什麼娘家背景,咱們扶持他登上皇位自然好把控,”徐太傅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可萬萬沒想到他卻是個刺頭兒,對咱們一點都不恭敬。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倒不如當時與薛尚書一塊將燕王扶上皇位,咱們這時候日子會好過一些。”
“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益處。”大司馬搖了搖頭:“你們說罷,咱們是過兩年致仕還是現在就遞折子?”
大司空壓低了嗓音道:“何必這般垂頭喪氣?先皇不還留下了別的皇子嗎?魏王登基不能讓咱們滿意,咱們再換一個便是。”
徐太傅與大司馬都唬了一跳:“你在說什麼?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大司空白了他們兩人一眼:“敢情你們就隻會發發牢騷,讓你們來點實在的,就一個個嚇成這樣了?”
徐太傅穩了穩心神,走到門口四處看了看,見外邊並無閑人,這才折回身,壓低聲音道:“你莫非想扶明王上位?”
大司空搖了搖頭:“明王母妃一直不得先皇歡心,先皇駕崩之時她才是一個嬪位,新皇仁心這才給了他一個明德太妃的封號,明王本身也是個庸才,雖說庸才容易被控製,可咱們也要照顧百姓的情緒,不能扶個傻瓜上位,更何況咱們致仕以後,他可能會被人迷惑,反過來對付咱們幾家那便糟糕了。”
“那……”徐太傅此時心裏已經隱約知道了答案:“莫非你是想把圈養的那位弄出來不成?”
大司空點了點頭:“然。”
徐太傅看了看大司馬,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大司空這建議倒也頗有些道理,值得考慮。
燕王許柘本來是先皇最疼愛的孩子,十歲就已經封了王,這般殊榮在大周的皇子裏很是少見,燕王的母妃曾是貴妃,獨得皇上寵愛,燕王的外祖薛家也不是一般人家,乃是大周的名門望族,從出身來看,燕王比新皇要更加高貴。
現在薛尚書已經致仕,無人能幫助燕王,若是他們在這時候出手,燕王肯定會感恩戴德,也絕對會想要抓住他們這幾塊浮木,他們可以與燕王做個交易,他若是保證他們三家的榮華富貴,那他們就可以想辦法將他從燕王府裏弄出來,把燕王送去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上坐。
隻是現在魏王已經成為新皇有幾個月了,再想要將他從龍椅上拉下來,談何容易!
“皇上不是說過了,他不打算弄登基大典,沒有登基大典,他就不是被先帝正式承認的皇位繼承者。”徐太傅摸了摸胡須:“咱們可以從這裏想想辦法。”
大司空眼睛一亮:“徐太傅,薑還是老的辣啊。”
被他恭維了一番,徐太傅心裏頭得意,摸了摸胡須,身子都飄飄然起來。
“咱們派人前去與燕王談條件,若是咱們能將他從燕王府裏救出來推到那個位置上去,他能給咱們什麼樣的好處?”
“是的,先得說說清楚,否則的話到時候也是白忙一場。”
徐太傅點點頭:“咱們坐下來仔細策劃一下,要是想做大事就不能留下半點把柄,一擊得中才行。”
“燕王妃……也快生了吧?”
大司空盯住了兩人,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