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麵對著欺師犯上的質問,謝天盈輕輕抬了抬眼皮,甚至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給對方。
“不然呢?”
他笑著反問。
謝天盈是誰,是門派千年來最有天賦的年輕弟子。這種人怎麼能不傲,又怎麼能不狂呢?
“看來你是想無視門規了?”
“門規?就算我犯了門規,又有誰能製得住我?”謝天盈搖了搖頭:“您是長輩,我也不想給您難堪。莫悲在哪兒?我領他回去,我們自然相安無事。”
謝天盈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強硬過了。他少年時也是意氣風發的劍客,凡事不用多說,拔劍便是!
可隨著門派裏的世事變遷,謝天盈再看見那些勾心鬥角,寧願醉眼笑看,也不想上前出劍了,而在那件事之後,他也幾乎從未再與其他人起過什麼生死之爭。
很多人覺著這把劍已經鈍了。
二長老臉色鐵青,他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本來他就與自己的師兄不對付,偏偏師兄還有這麼一個言聽計從又天資高絕的好徒弟。
這位徒弟在師兄麵前規規矩矩,半句話也不會多說,可轉頭麵對其他人時,別看他笑著什麼都不在乎,真要出手,謝天盈自己都沒辦法控製自己那炳殺人的劍。
被這種小輩如此威脅,二長老心中不忿,偏偏又毫無辦法。
自從謝天盈受傷之後,他的勢力才在門派裏慢慢抬起頭來,如今要是在被謝天盈一陣敲打——那臉麵何存啊。
可如果寸步不退,那——
謝天盈的傷勢究竟如何,他也不甚明了。能借此機會除掉對方自然好,可如果被對方除掉——
正當他進退兩難之際,一隻黃色的紙鶴輕巧地從半空盤旋而下,拍了拍翅膀,一個急停,落在了二長老的肩上。
“二長老!我們!我們重傷了白燁!他快不行了!”
紙鶴的傳音還未結束,頓時炸的粉碎。紙沫被劍意凍成了冰渣子,打得二長老的臉生疼。
他甚至沒有暴跳如雷的力氣,謝天盈狂暴的劍意夾雜著殺氣,撲麵而來,青石地磚地磚紛紛碎裂成渣。
“子莫?”
柳霜庭平靜地喊了一聲謝天盈的字:“你在浪費什麼時間,我們走吧。”
“……走”
二長老呆愣在原地,僅僅是劍意,不足以讓他如此肝膽俱裂。
這謝天盈的實力不僅沒有下降,反而還上升了!
可這狂暴的殺意,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正統修仙門派的弟子所能擁有的呢?
謝天盈的傷勢,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