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從床上爬起來,費了很大的力氣,渾身都冒汗,嗓子也幹。自那天從郊區回來到現在,一病就是好幾天,班也沒上,醫院也沒去,就在樓底下買了藥,隻希望自己能抗過去。
睡了一覺,似乎好了些,雖然還有些頭重腳輕,起碼能行動了。
他強撐起精神來,拿了鑰匙,換衣服出門。本來想自己開車的,臨到頭卻又改了主意,打了車去公司。正是下午上班的時候,文若海也從外地回來了,他直接去了總裁辦公室。
文若海看到秦簡的樣子,很驚訝,連忙說:
“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快坐下。”
秦簡也不充硬漢,坐下之後,開門見山說:
“文總,不是最近在黑龍江開發了新項目嗎?找到人負責了沒有?”
“已經安排項目組的主管經理去了,怎麼?”
“讓我去吧。”
文若海張大嘴,半天,才說:
“你這是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嗎?”
秦簡笑笑,說:
“當然不是,黑龍江的項目是我們公司在東北開發的首次,給予再多的重視也不過分吧?而且最近哈爾濱冰燈節快要開始了,你放我幾天假讓我去轉轉吧。”
“你走了,這邊怎麼辦?外環的地塊馬上就要開拍了,都籌備了這麼久,你突然說要走,留給誰接手?要放假,沒關係,這段時間過了我放你一個月的假。”
“這邊籌備工作都應做好了,隻剩下拍了,我在不在都沒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文若海一瞪眼睛,看著秦簡,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好好的北京不待,突然跑到那幹什麼去?這次新紀園也在準備,如果我們能把地塊全部搶過來,就能把他們徹底打垮,不能到緊要關頭功虧一簣。”
秦簡想了想,說:
“全部搶過來……我怕消化不良,資金上可能周轉不開,要是能和他們合作是最好的,不能合作,單獨做我們的,拍一部份,更好。”
“我不同意!”文若海很堅決。
秦簡皺著眉,有些為難。
文若海看他的樣子,臉色差,精神不好,也自覺口氣重了點,又苦口婆心地勸:
“其實我主要還是不想讓你去東北,你平時挺精明一個人,怎麼突然就不開竅了?到外地搞項目,一呆就是十月八月的,這邊也離不開你啊,你就不知道為自己的前途想想?”
秦簡苦著臉笑:
“還是讓我去吧,文總,要是能在黑龍江做出成績,對我們公司的發展更有利,到時候你別忘了我這個開疆拓土的功臣。”
文若海瞪著眼睛看了他半天,終於倔不過他,隻能妥協說:
“也行,你要看冰燈節,就去吧,大連最近有個房展會,你去吧,順便去哈爾濱看冰燈和看項目,具體要不要留在那邊,看了之後再決定。”
“那就這樣吧,多謝文總。”秦簡對他道謝,之後就離開了。
文若海一個人在辦公室,愣了半天,完全沒有理解秦簡的行為邏輯。
秦簡回去之後就開始訂機票,裝行李,還有些咳嗽,自己也沒管,還是來做工的阿姨看不下去了,建議他去醫院看看,秦簡卻不想去。他從醫院就能想到徐楊,也能想到徐楊對單冬青求婚的一幕,到現在,仍是心裏不舒服。
這樣有點幼稚,像自找罪受生悶氣。秦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到了臨出行的前一天,本來想要去看看俞魚,他還沒去,俞魚卻自己來了,同行的還有俞曉敏,這個秦簡是完全沒想到。
俞曉敏一進來,目光在秦簡臉上停留了幾秒,還沒說話,俞魚先喊出來:
“爸爸,媽媽說你病了!”
秦簡蹲身抱起她,笑笑,說:
“爸爸沒有病,正要去看俞魚的。”
俞曉敏卻先一步把俞魚拉走不讓他抱,隻說:
“小心傳染。”
秦簡站起身,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