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

單冬青本不想理他,隻是有個人在旁邊盯著,自己也沒法幹別的,她把雜誌一放,無奈地說:

“算我求你了,總監,你走吧,別管我了。”

單冬青的眼神很淡漠,語氣很堅持,秦簡不為所動,又說:

“你自己起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你別管我。”

秦簡沉默了幾秒鍾,見單冬青還沒有動身的趨勢,就自己動手,掀開被子去拉她下來。單冬青掙紮,胳膊一甩肘子碰到床頭,疼得眼淚都差點下來了,還死守著不肯動。忍無可忍之下,對他喊說:

“你明知道我去不了,幹嘛還要強迫我?就放過我這一次不行嗎?”

“不行。”秦簡也很堅持,他停下手,盯著單冬青,“你為什麼去不了,說實話,我不知道。”

單冬青冷睇著他,一翻身拉起被子就準備躺下。

身子剛一動秦簡就拉她起來,他力氣大,胳膊被鉗製得緊緊的,單冬青甩也甩不開。她現在是真的覺到了秦簡這個人的匪氣,冷漠也沒用,拒絕也不聽,完全依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她心裏憤怒,一邊掙紮在秦簡身上亂打。

“我們都分手了,分手了!你不知道分手什麼意思?!求求你別纏著我了!”

周圍安靜,單冬青的聲音很大,秦簡充耳不聞,抿著嘴,下顎線條緊繃。單冬青亂踢騰,他抓住她的手固定在胸前,說:

“分手也可以,隻要今天晚上我讓你做的事你都做了,我就再也不糾纏你。”

單冬青拚命搖頭。

“我不去!”

“為什麼?”

單冬青扛著不回答,直到秦簡一直拉著她,快要被拉下床。他很堅持,似乎一定要把她拖到外麵去,怎麼掙紮也沒用。單冬青忽然恐懼起來,也顧不得形象,就死扒著床不肯放手,跟小孩一樣。到最後撐不住了,才帶著哭腔喊:

“我不去!我害怕,我就是害怕,死都不去!”

秦簡見單冬青的賴皮樣,竟有些忍俊不禁,他嘴角剛一彎,又馬上製止住自己,蹲下身很認真地問她:

“怕什麼?”

單冬青這下是死都不肯開口了,她甚至開始恨秦簡,他明知道自己害怕的原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這樣強迫自己,原來從來到這裏,他就是為了讓自己難受。

她咬緊牙關,一句話不說。

秦簡靜靜看了她一陣,忽然起身,單冬青以為他要放棄了,心裏一鬆,沒想到秦簡竟手伸到被子裏來,輕聲說:

“你要自己出去,還是要我抱著你出去?”

單冬青渾身一僵。他的手在被子裏,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停在她腰上。他的手很燙,她渾身的火都被燒起來了,血液裏都是,燒得孜孜響——不過是憤怒的火焰。她死瞪著秦簡,瞪著他滿臉淡淡的,篤定的,不緊不慢的神情,半晌,才說:

“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秦簡的手抽出來,對她勝利地笑笑,很爽快地轉身出去了。

單冬青快要把他的背影瞪穿。

直到他出去後,她卻呆起來,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她好像一時腦子發蒙,跟他說自己要去點篝火。點篝火——一想到這三個字就禁不住覺得悚然,單冬青一時衝動想蒙起頭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自己什麼也沒答應。

“還沒好?”秦簡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她慢慢爬起來,開始很機械地換衣服。

出來之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簡等到外麵,絲毫沒有厭煩的跡象,不過看到單冬青的穿著,就皺了一下眉。然後自己又進去,翻了一條圍巾出來給她係上。單冬青一直神色飄忽,任他動作,也沒有反抗。

從頭到腳都裝束齊整了,她還在門口發呆,遲遲踏不出這一步。秦簡見不得她後退,一把拉了她的手就以不容拒絕之勢往外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