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負罪逃亡(2 / 3)

想到這兒,展昭右手一甩,巨厥赤紅的劍穗靈動飄逸纏上劍身,瞬息間鬥氣全消的將絕世寶器遞到北院王爺的手裏,恭敬一禮:“有勞王爺!”

入夜時分,遼王的牙帳中依然燈火不滅。

太子按遼王口述的方子默不作聲的配藥;展昭坐在他旁邊打雜,卻也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而白玉堂來回踱步,即使天氣陰冷也依然急的滿頭大汗!

“就這麼放她跑回西夏?我說你們倒是吭個聲啊!怎麼都跟死人一樣,還喘不喘氣啦?!”終於,這個心快嘴更快的白老鼠實在忍無可忍,憋得要發瘋!

“喘著呢——”兩個男人有氣無力的順口答道,默契之後又是各忙各的,全當沒發生過。

“你、你們——嘿呀!”白玉堂麵部肌肉微微抖動,似怒非怒的表情甚是乖張,可又一時找不出解脫的途徑,直氣的咬牙跺腳!

這死貓,居然在風起雲湧的關鍵時刻被人繳了械,這豈不是壯士斷腕,老虎拔牙?甭說緝凶了,這下除了爺,你們倆誰都別想再踏出這契丹大營半步!唉,難道真的是命該如此?!

這時帳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極輕微,遠不像呼嘯的風雪般清晰,但卻沒能逃出草木皆兵之時帳內一幹絕世高手們的耳朵!門簾掀起的瞬間,白玉堂先發製人,破鞘而出的三尺青鋒已經徑直逼上咽喉要害!

“王叔?!”但太子一見來人的身形立刻從地上一躍而起,“白兄,莫要無禮!”

展昭也看出鬥篷下正是日間繳了自己巨厥的那個北院大王耶律信德,也是一驚。深更半夜他的到訪有何貴幹?不,關鍵也是最要命的是,他突然闖進來,弄得眾人措手不及,令這見不得人的白老鼠徹底暴露了!!

北院王爺冷眼上下打量白玉堂的一張稀世俊臉,又把目光射向手足無措的展昭與太子,咄咄逼人的目光根本就是在追討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辭!

怎麼辦?!總不能把王叔也滅了口吧?!耶律元洪一瞬間大腦混亂,這個大逆不道的念頭一冒出來就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個耳光!!

“王叔,我…他、他不是……”他上火,語無倫次,緊張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展昭也一時找不到個簡單扼要的說辭能夠避重就輕的解釋白玉堂的身份,一時間尷尬的氣氛滿溢在牙帳裏。

“白玉堂,皇上怎會容你這般沒大沒小?”

誰知北院王爺一開口,立刻語驚四座。白玉堂條件反射的一把抽了劍去,豎眉死死剜著這個初次見麵的契丹王爺。展昭與太子趕緊互看一眼,心思王爺認識他?宜或難道他會周王卜卦看麵識人不成?

“王叔,他是展昭在中原的朋友。是…是來探他的,不是歹人!”太子趕緊收拾心虛上前解釋,邊說邊狠使眼色讓那敵意甚濃的白老鼠收斂殺氣。

“哼,開封府的侍衛還真是個個命賤如草,怎麼折騰都能活蹦亂跳!”耶律信德冷笑著調侃一句,感覺上去真的與遼王甚為神似的高深莫測。然後他側臉瞟了一眼白玉堂繼續笑道:“不過三四個月沒見,是比關在籠子裏氣色好多了!”

白玉堂這才恍然大悟,遼王押解自己回上京的時候一直戒備森嚴,囚車遮陽蔽日被裏三層外三層的篷布裹著,而負責押運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好像就是這個北院王爺的親信!一想到這人見過自己這輩子最破落的模樣,把瀟灑看的比命重的白老鼠立刻覺得矮人半截,臉色也是騰的一下露出些許緋紅!

耶律信德徑直走進帳裏,無言的掃視一下桌上的各式藥材,沉沉歎了口氣憂鬱的問道:“皇上他現在情況如何?”

這個王爺居然能猜中遼王生還卻不肯回營?!展昭聽了心裏暗驚,岩洞裏被自己親手斷送的十數條性命立刻閃過腦海,心中飛快的斟酌他到底是敵是友!太子自然也是如此,眼中的不安與疑惑深不可測。

北院王爺沒有等到回答,自然對他們的懷疑心知肚明。再此之前,自己不也是堅守了絕不相信任何人的原則?看來皇兄這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一定要將這段恩怨做個了結!他望了一眼太子又歎,然後將手裏提著的巨厥交還展昭。

“本王不相信天璽會畏罪潛逃,八成是李元昊要得到她而使的反間計!所以她能去的地方就隻有塞外軍前!”耶律信德神色莊嚴凝重,然後直直對上展昭皓若晨星的眼眸命令道,“去把她追回來!我想皇上的命令也不是要你們誅殺這丫頭吧?”

“王叔,您也知道天璽與李元昊的關係?”耶律元洪一聽就急了,養虎為患這句話難道這群父輩人誰也沒聽過?誰知展昭更進一步,直接逼問遼王守口如瓶的那個天大的秘密!

“王爺難道也知道誰才是幕後黑手?!”

北院王爺冷靜的掃視一遭屋裏這三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終於長歎一聲,心裏默默念叨,皇兄你到現在都還不肯實情相告嗎?唉,這又是何苦呢!

‘禦天之璽’,得者償,失者罔,豈爭奈天地茫茫,獨尋一方。

第一次聽到這段神諭的時候,牙帳裏的三個人首先想到的的確確也是天下的霸權。

“所以李元昊才會相信公主知道那什麼‘禦天之璽’的寶貝?”白玉堂蹙眉笑的輕蔑,一向信奉‘五爺當道,神鬼靠邊’的他暗自嘲諷,這個傻瓜西夏蠻子,哪有什麼能幫你得到天下的寶貝啊,否則爺豈不是要比你跑的還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