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有件事必須問明白!我想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你知道!”段巧依說話語氣極為不安,惹得魈樊側目看了她一眼。
“哦?如此抬舉魈某?”他居然被逗笑,邊說邊脫解自己的鎧甲,“有什麼事就說吧!”
段巧依站起來深呼口氣,定了定神才開口:“到底什麼是‘禦天之璽’?”
開解扣鉤的手頓時停了,隨之而來的是兩道幾乎銳利如刀的目光,掃上段巧依的瞬間令這個絕對算得有膽有識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後脊一寒!片刻,魈樊垂下眼瞼,繼續自顧自的退下戰甲。
“…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他的反應平淡,但令段巧依暗自高興,看來他的確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他的反問又令她心裏一驚,怎麼辦,應該和盤托出自己私拆皇帝密旨的滔天大罪嗎?
“我…我曾見聽太皇上自言自語,隻、隻是好奇…”
她扯謊,求神拜佛希望瞞天過海,因為她知道麵前的男人即使不是諸葛再世,也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足智多謀。還好,他似乎並不懷疑她的話,不知今日是不是個黃道吉日。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打聽的好,弄不好會送命!”魈樊坐在羊皮褥上,把沾滿泥濘的馬靴拋到一邊,完全不把段巧依當外人,這般隨意令她一愣。
“可是,我擔心……”段巧依見他推脫,有些心急,緊張時手攥衣角恐怕是連她自己都未必發覺的小動作。魈樊眼明心亮自然不可能放過如此細節。這女人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隻不過當時年紀尚幼並未隨行才不得而知,未必是君主有意瞞她。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有些心理準備也好。
“‘禦天之璽’本是道神諭,六年前賀蘭天降異狀,後來尋獲一白衣女子。此女貌通妖術,讀人心,殺人於無形,迦葉寺的五大廝亂占卦結果謂之妖孽。但皇上不信,認為她是上古傳說中的白衣天人,背著太上皇將她帶回離宮,而且相信她有神力,能夠輔佐國事,開疆辟土。”
魈樊講的很平淡,邊說邊直直盯著段巧依那張驚訝錯愕的俊俏臉孔。
“妖女?離宮裏真有這樣一個女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段巧依擰著眉頭滿臉的不相信,可是這個根本不苟言笑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突然編造這樣無聊的玩笑的,不是嗎?
“你見是見過,但的確不在離宮裏。”
“那就是在宮中?我會不記得?”她更納悶。
一絲極為神秘的光彩閃爍在這個西夏大將的眼眸中,魈樊冷冷一笑:“上次在大殿來換那宋人的女人,你難道也會忘記?”
——是她!?!
“她、她、她不是個契丹公主嗎?!”一瞬間,段巧依絕對以為自己耳朵有毛病!“皇上怎麼可能認得她——”
魈樊歎了口氣道:“不但認得,而且她還在‘懷音閣’中一住數月,隻不過當時為了瞞著太上皇,做的極為隱秘。現在他瘋癲了,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段巧依把眉一挑:“你別唬我,若真如你所說,皇上待她如寶,她又如何會投靠遼國變成契丹的公主?既然住了數月,那日在殿裏何以不認得皇上,而且橫眉立目,處處與皇上為敵?”
“…你覺得她像是契丹女人麼?”魈樊聽了嘴角輕提,滿臉的無奈,“當時皇上的確十分迷戀那女人,但是卻因為她身懷妖術不能輕易近前。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可能是太上皇將那女人帶走了,皇上還因此同他大吵一架!但她究竟為何會遇上遼王成了公主,甚至對皇上形同陌路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是太上皇將那女人送走的?天啊,那個遼太子猜測皇上有意謀害生父難道是真的?!段巧依瞪著一雙雪亮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地麵,腦子裏唰唰的閃過耶律元洪身陷囹圄時的離間之言,每一個字都言猶在耳,曆曆在目!
難道真如他所說並非遼王下毒,而是這個二皇子背地裏使的壞?而皇上明知如此還賴在遼王頭上,舍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借機籠絡朝野,同仇敵侅的對抗契丹人?
“巧依,巧依…?”
所以密旨裏皇上點名要她,而且還要毫發無損,作為暗中結盟,謀皇位殺嫡子的回報!
“喂…!”“哎呀——”
魈樊幾次喚她都沒有反應,突然揪住她的衣袖猛地一拽,嚇得段巧依渾身一激靈!
“你沒事吧?”這般異常的反應與平時甚為冷靜的段巧依明顯不同,令一向心思縝密的將軍起了疑心。
“沒、沒事!能有什麼事?!隻是覺得那女人相貌不輸,等皇上如願納入後宮,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她趕緊掛上笑顏,隨口扯謊,再次蒙混。隻不過這次眼前的男人用銳利的目光端詳了她一陣,帶著憂慮的口吻警告道:“那個女人絕非善類,恐怕非妖既鬼,我曾經親眼見過她在轉瞬談笑間輕取人性命!就算日後見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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