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懸子論箭(2 / 2)

“太子見笑,展某不善弓弩,隻是運氣好罷了!”展昭淡然一笑,贏了還說承讓是他一貫的謙虛,即便老是因此被那隻老鼠拿來找茬,牢騷不斷。

“多謝你替我解圍,否則今日我就…”耶律元洪無奈的遙望遠處那個無事生非的弟弟,從那張憋火的臉上一眼就能看出,他正因為展昭的攪局而大為惱怒,隻是當著遼王的麵兒不敢發作罷了!

“太子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展昭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眉頭卻不禁皺緊,“…有一句話展某不知當不當講,二皇子他為人不像你這般謙善,何況行刺一案,他的確一口咬定與你有關。展某覺得即便不懷禍心,多加小心還是絕不可少!”

被他一說耶律元洪的心就猛地糾緊。展昭與天璽九死一生,但遼王麵前卻對堯音的企圖隻字未提。不過自己與克碩汗王叔禁軍中的幾人還算交情不淺,回來問起,都對他當時的心狠手辣意圖不軌多有微詞。冷月寒燈幾番輾轉反側,一母手足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讓耶律元洪大為寒心。隻是這絕非光彩好事,但凡有一絲疑惑他也依然不願相信,此時隻是臉色憂鬱的不住點頭道:“這我知道,我知道…”

返回殿內,若非那一身一頭的拖累天璽早就跑下來問安了,就在她一臉不甘之時,身邊的遼王放了杯盞掃了進門的太子與展昭一眼,平淡的命令:“過來!”

兩人對視,展昭清楚的讀出太子眼底的無奈。唉,這個男人是不是真懂得人情世故?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世上萬事萬物都引不起他的興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如此冷眼旁觀,身為人父就沒有一點兒想要懷護的愛子之情?

不過見太子一直將手有意囤在身後,展昭發現這個一向冷酷的君王到底還是蹙了蹙眉頭。這時他不禁想起耶律彥和替自己療傷時的細致和他那一身懸壺濟世的絕頂醫術。可是遣太子回朝後,除了藥粉卻從沒聽說這位神醫為兒子看過診療過傷,幾乎與對天璽的態度天差地別。

“把手伸出來!”遼王命令的冷淡,耶律元洪聽完抿著嘴遲疑一下,還是乖乖的遵旨。

沒有了包裹的繃帶,曆經數月,卻還是看得出左手被生生折斷又接回的四隻手指依舊腫脹。骨折的傷處最忌的就是初期的正骨不當,可當時身處西夏腹地與白玉堂四處逃命,根本無暇靜養,即便紮了夾板,一路顛簸飲食起居幾乎半點兒作用都起不上,更何況從白馬川一路瘋跑回來,連疼都忘了!

“哼,一群廢物!”掃上一眼,遼王冷冷的罵道,三人偷望,料想他講的是照顧太子的禦醫們。

耶律元洪心中歎氣,表情極為無奈的回稟道:“父皇息怒,是兒臣無能,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落下病根實在難為禦醫們。”

天璽見狀立刻上來打抱不平:“陛下,皇兄身體不適,今日之事不怪他!是堯音明明知道卻—”

“天璽!”誰知耶律元洪立刻打斷了替自己抱打不平的直爽妹妹,“今日之事錯都在我,身為太子連騎射都如此不濟實在不像話!掃了父皇的興,還望父皇恕罪!”

遼王聽聞微微抬起頭來盯著他看了片刻,嘴角一挑的冷笑道:“…哼,看來你還知道該做什麼!朕還以為這趟西夏把你的魂跑丟了,連點兒男兒血性都沒剩下!”

“父皇訓斥的是…元洪日後必當勤加練習,才能不負天恩。”

展昭默默旁觀,看得出這對父子冰寒脆弱的關係絲毫沒有回暖的跡象。但他當然知道,受傷落病是習武之人的無奈,一旦是這樣不可逆轉的傷痛,就是再勤勉也幾乎於事無補。如今遼王明知如此還要太子重拾昔日的強弓箭弩實在是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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