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這沒心沒肺的死貓兒,怎會就沒有點兒別的什麼?”他臉色一瞬間紅了又白,顯然對展昭這麼幹脆的回答不滿,抿了抿嘴猶豫片刻嘟囔道,“比方說....唉,爺是說…你就沒有半點兒想到過我麼,怕我一去不回,從此陌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你就不會心..心痛?”
展昭聞後沉默,自不怕他問起,而是一想到便真的心如刀絞。
那日巨厥離鞘之時,自己何嚐不想與你一同殺回中原,隻可惜當時展某功力還不到四成,千裏迢迢不知還會給你帶來多少凶險!本以為從此一別再無釋嫌的可能,誰知你卻從始至終相信展某的為人,大漠荒原,不離不棄!
‘士為知己者死’,一想到今生能有這隻老鼠義薄雲天的莫失莫忘,他由衷而喜,朱唇皓齒明眸一笑,依舊是白玉堂心裏珍存熟悉的那份坦蕩浩氣,宛如雨後晴空,透徹心腑。
你果然還是爺心裏的那隻貓兒!白玉堂心裏一暖原本想回笑,可嘴角卻怎麼都翹不起來,最終萬哀歸一輕歎口氣問道:“…那你現在怎麼辦?當真要背負一世罵名作那暴君的女婿?”
展昭沉默,百味千旬隻是蹙眉垂目,麵對生死之交都無話可說的尷尬毫無隱瞞的掛在臉上,無奈之情白玉堂當然心知肚明。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對坐,直到突然聽見帳外有人近前!
可想而知自是猛然揪心,展昭手疾眼快一把扯過手旁的氈毯和那雪白貂裘‘呼’的一下翻將起來,搶在來人探頭進帳的瞬間將白玉堂整個人遮在下麵!
來的是天璽宮裏的一個隨從,每日與這位脾氣溫和彬彬有禮的準駙馬抬頭不見低頭見,早已熟悉非常。此次隱約見門簾縫中透著光亮,料想展昭應是醒著的,而且這位駙馬爺為人溫和,也就沒想太多,畢竟外麵冰天雪地,即使朝日初露卻也仍寒風刺骨。
“駙馬爺,公主讓奴才——”
“大膽!誰準你未經通報就擅自闖進來?!?”
誰知展昭轉身橫眉立目,滿麵的怒氣夾雜著千鈞一發的心有餘悸,想都沒想就大聲嗬斥,令這個宮人愕然怵愣須臾才渾身發抖的跪倒在地!
“駙、駙馬爺恕罪!奴才…奴才是奉公主之命來請爺過、過去用早膳…..奴才該、該死!駙馬爺恕罪——”
展昭自己也被剛剛的慌張嚇了一跳,若非是因為擔心玉堂暴露會招來殺身之禍,以他玉華於心的謙謙君子性格,即便是對下人,這般發火也是前所未有!
“....我不餓,你回稟公主吧!沒事兒不要再來我帳裏!”他心裏愧疚卻罕見的不想道歉,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的響,聽得見緊張過後血管擴張的跳動。
宮人哆哆嗦嗦的退出帳去,白玉堂這才從毯子下麵探出頭來,眼中透著驚異的光。人都說‘當權不易性為艱’,才短短月餘,挺溫順的一隻貓兒不但給逼得發脾氣,還差點兒學會虎嘯哩!與展昭對視的瞬間,他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往展昭額頭掃去,還好,沒有‘王’字…
所謂知己就是要能心領神會,展昭此時一看白玉堂那眼神兒就知道這老鼠想的什麼。唉,難道展某真的被這過眼煙雲般的權勢金貴所擾,連心性都開始改變了?
展昭暗歎,伸手將白玉堂從地上拉起來,衣衫單薄冰的他一顫,這才想起來問道:“冰天雪地,你這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白玉堂撣撣灰塵說道:“爺初來時恰逢無雪,圍著山打探一圈,在北向無意間發現了一條地道,好像是他們契丹人的祖墳,裏麵都是鬼畫符爺一個字兒也看不懂,但很隱蔽,生了火也不算太冷。”
展昭聽了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但很快點點頭道:“這山裏是葬著他們開祖之墓,不過聽說位置極為隱蔽而且戒備森嚴,除非皇帝,連宗親都不知道,居然讓你找到還進去了?”
“嗬嗬,爺不是說了麼,爺是神仙下界,行走江湖多年,什麼奇門遁甲沒見過,這種事有時候運氣好擋都擋不住!”白玉堂孩子般頑皮笑答,弄得展昭隻能跟著笑,邊笑邊搖頭。
“此地太危險,實在不宜久留!今日他們不知還有些什麼花樣,我無法留在帳裏。不如你趁著天未大亮先回去,等我晚上脫身後你再來,以帳外懸鞭為信。”
白玉堂聽了點點頭,的確,要不是昨夜風嘯山響,皇帝禦駕的戒備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森嚴,就算有這一身的絕世武功也不能冒無謂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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