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人教堂(2 / 3)

不知為什麼,霄書堂總感覺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冒著光的。

她一把拽住霄書堂的胳膊,語氣強硬:“你,試著能不能夠到上麵。”

“我?”霄書堂舉高火把還是沒能看到這東西的頂部,有些難以接受。

他被林童渺軟綿綿地推了一把,他拗不過隻能試著拋棄大男子氣概在這裏蹦來蹦去,也愣是沒能摸到頂部。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用手指戳了戳這個隻顧在原地蹦噠的林童渺:“那個…姑娘,你是不是應該先繞著這個東西繞一圈再試著夠上去?那些人應該不會趴到屋頂上從上往下扔石頭搭完它。”

“是哦。”林童渺還是有些神情恍惚。

若是在平常,她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可是現在她處於一個被火焰和黑暗充斥著的一個環境中。

說來也怪,她的夢裏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場景,人們對夢的認識一般都是隻需要驅動最簡單的潛意識,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思考方式。

她就這樣一時恍惚把教堂當成了夢,在潛意識的驅動下一根筋似的要找關於雪人的線索,然後潛意識並不負責自己被自己卡住了的思考方式,就暫時退居一旁,任由她帶著幾近空白的大腦來處理問題。

所以,她現在也沒有犯了錯誤後羞愧難當的感覺,隻是照著霄書堂給的指令來圍著這東西查看,連下一步該如何做都是一片空白。

她僅存的一絲情緒全部放在了感知黑暗中,即癡迷又畏懼。

在萬般複雜的情況和機遇下,她對上了霄書堂在黑暗中仍帶著笑的雙眼:“看吧,我就說應該有個台階之類的。”

“嗯。”他的笑與陰影交斥著,暈染了林童渺在麵具下不自覺彎起的眼角,她關於夢的恍惚還沒有停止,但此時她多了幾分辨認現實的定力--以往在她的夢裏,是不會有一個人來拉著她找台階的。

更多的人隻是忘記了點火把,一心想要帶她出去卻總是栽倒在陰影裏消失不見,任她如何呼喊都無人回應。

然而現在是主動推開那片牆被人拉著來到這片陰影裏,感覺與夢裏有些不同,還少了夢中的排斥感。

霄書堂拉著她緩步邁上了樓梯,扶手是木製的,有著粗糙的質感,與腳下的大理石地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們借著火光看到了石碑,碑被設計成了一塊和石台相連接的山石的模樣,再往後看去,山石與山石相連,連接成了雪原上的冰川。

台上並非和他們想的一樣,雕刻著雪人的雕像,而是空出了能容納一個雕像的位置。

想來他們想用點特殊的手段讓這個雪人雕像速成。

石碑上沒有來得及刻字,冰川還沒有被染成白顏色,這個巨大的石台上還沒有安裝防止掉落的扶手,倘若有人腳一滑掉下去了,那就真的可能當場致死,然後按路卡爾的性子就當場辦葬禮當場哭一通。

霄書堂有的時候真想不明白,路卡爾那人到底哪來那麼多眼淚,是不是以前去戲班子裏當過學徒,不然這演技真的做不到一點不浮誇還讓他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這麼傷心。

正當他在腦海裏思考路卡爾這人身上所有的疑點的時候,林童渺指著石雕冰川上的那群相貌奇特的建築問他:“霄少爺你看這幾個房子像不像路宅?”

他拿著火把湊近了看,在路宅的周圍不是裏鎮的普通建築,而是那個遠遠比路宅要奢華的白家古堡,另一邊則是比較低調的霄宅,不知道是不是木工對霄宅又偏見還是路卡爾刻意要求的,路宅本身的古香古色被全部換成了紮眼的猩紅。

他的手撫上那片猩紅:“像,你說他要是有刻這個的功夫去把木扶手磨磨多好,我手上都紮刺了。”

林童渺定睛一看,發現了一處疑點。

不論是拿哪個角度照這幾個小建築,都有一處始終照不亮--是路宅和霄宅的連接處,始終有個洞狀的陰影擺在那。

她試著伸手去探那處陰影,手指伸進了一處一指節深的小洞裏,使勁一碰,手指頂著的那塊石頭就發出了怪異的“哢”聲。

她趕忙拍兩下霄書堂:“快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被觸發了,我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霄書堂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了,被她這麼一說,揶揄道:“這又不是話本子和古代墓穴,哪有那麼多能耐人會造機關,除非…”

在他的腳觸碰到一塊明顯比之前鬆動的石板時,他頓時說不出話了。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這…沒道理啊,機關八卦什麼的又不是洋玩意,路卡爾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林童渺蹲下挪開了石板,裏麵露出更加深邃的黑暗,仿佛要把二人整個都吸進去,她難得來了興致:“他不感興趣,保不準是老祖宗留下的玩意讓他挖開了,怕遭報應又重新按原樣建了一個。”

霄書堂現在的臉比這洞還要黑:“我單方麵覺得,他這人從來就沒怕過遭報應,這東西估計又是他一時興起建的,和雪人脫不了幹係。”

按照話本子裏講的故事,帶機關的東西一般是不會配備火把之類的照明物什的,現在二人除了拿著手裏隻剩下半截子的火把外,沒什麼靠譜的東西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