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路卡爾不明所以的那番話後,二人對那個秘密施工的教堂有了些好奇,先不說這教堂到底用處何在,光是準備在路楠百天那天展示的行為就很令人費解。
“說起雪人,霄少爺聽說過這方麵的傳說麼?”
林童渺坐在剛抓回來的湯圓背上,俯身向郵筒裏塞了封信,霄書堂站在一旁拉著韁繩,不時捋兩下湯圓的鬃毛,眼神飄忽。
他的思緒都在路卡爾說的話上,以至於林童渺這麼近的話都沒有聽清,他在心裏嚐試回味了一下他聽到的幾個模糊音節,最後終於在林童渺催促的眼神下妥協:“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
林童渺覷了他一眼,又靠近了幾分:“我說,霄大少爺對雪人的傳說了解多少?”
霄書堂撓撓頭:“雪人…無非就是身形巨大,白色皮毛,青麵獠牙的虛構怪物,沒什麼好研究的。”
“可是為什麼路卡爾會對它這麼上心?就憑這點,我有理由懷疑那個教堂和雪人有關係。”
她趴在馬背上,胳膊肘撐著腦袋作思慮狀:“雪人是一個沒被證實存在的東西,該怎麼利用它才能讓所有人信服呢?”
霄書堂稍一用力把湯圓的毛給拔下來了一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教堂可能要在我侄女百天的時候開放,鬼知道那孫子還想鬧什麼事。”
一想到因為路卡爾提前回來導致他沒有看到他侄女的事,霄書堂就氣不打一處來,無意間攥緊了湯圓的鬃毛。
湯圓一聲嘶鳴,轉過頭來不滿地看了霄書堂一眼。
“你家這馬…成精了?”
差點以為要被湯圓甩飛出去的林童渺:“你能不能把手管管,它是成精了,但是我還坐在上麵好不好?”
霄書堂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要不你先把它栓起來,咱們換兩匹溫順點的馬怎樣?”
林童渺滿不在乎地搖搖頭,倔強道:“算了,脾氣倔的騎慣了,不適應。”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樣?”
霄書堂回頭看看越行越遠的路宅,表情凝重:“我是指你闖了路宅之後有什麼打算?”
“距離百天還有段日子,趁路卡爾還沒和你計較之前,去趟雪原避避風頭。想必霄少爺平常也很閑,要不一起?”
一想到雪原那極其變態的溫度,霄書堂默默在心裏打了個冷戰,嘴裏卻逞強一口答應下來了:“嗯,去轉轉也好。”
徹底遠離路宅到達劉銜家時,已是黃昏。
老管家邊捋信息邊一臉吃驚地看著二人:“這才一天,你們就風塵仆仆的回來,那以後可得怎麼辦?”
“以後?”林童渺坐在沙發上疑惑道。
“沒什麼。”霄書堂接過劉銜準備的水,從茶幾上找了個杯托才遞給林童渺:“別聽他亂說,這人都老糊塗了。”
這下子劉銜不樂意了:“老糊塗?我是老糊塗了,做飯都不知道有沒有毒,那你怎麼不拿針試一下再吃?”
霄書堂給他沏了一杯茶,淡然自若:“糊塗人,能做好飯就不錯了,哪能多得出來下毒的心思?”
林童渺小口抿著茶水,默默地看霄書堂和劉銜日常的拌嘴,茶水順著食道流至胃中,一股暖意隨之蔓延。
“二位別吵了,一會晚飯涼了。”
“昂。”
“好嘞林姑娘,我這就給你們盛。”
霄書堂晃神看見林童渺這副不見外的模樣,暗地鬆了口氣。
然後林童渺的目光從劉銜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霄少爺不為過幾天的行程考慮一下麼?”
“啊…帶個外套過去?”
林童渺好像無聲地歎了口氣:“前些天的布告你沒看麼,三天後路卡爾要帶一些人去雪原進行名為實地考察的旅遊,我本來認為他是突然好心,但自從了解到雪人之後我有理由懷疑他要采取什麼措施。”
霄書堂雙手交叉,立在腿上皺眉:“然後你就想搞清楚,三天後要跟著去?”
她點了點頭:“嗯,霄少爺如果不願,我不勉強。”
霄書堂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坐直:“不是,你說要去雪原避避路卡爾,可跟著路卡爾過去不就是自相矛盾了麼?”
“不矛盾。”林童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等到了你就知道了,現下告訴你確實是不合適的。”
霄書堂擺手:“哦,那就這樣吧。”
他這算是單方麵答應了要陪她去雪原,但是內心的忐忑是難以釋懷的。
如果說他能有什麼怕的東西,第一是霄桉明的體罰,第二就是差點讓他命喪當場的雪原。
那能有什麼辦法,第三天清晨和林童渺彙合時,已經是幾百號人都到齊的時候,路卡爾如同不需要睡覺一般淩晨兩點多就來這個驛站守著等人,早晨好不容易四點多起的霄少爺本以為自己是最快的,結果來到這這都已經聚了一大片的人,全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然後林童渺來得更晚,和他麵麵相覷著。
路卡爾裝模作樣的一人發了一個堪比藝術界敗類的麵具,醜到霄書堂都難以直視。
而林童渺則在來回翻看麵具結構後,伸出一隻手輕輕勾住了他的衣角:“一會我們一起走。”
“好。”霄書堂幫她擺正麵具,一想到麵具下的那張臉與麵具的極大反差,他便對麵具沒那麼大的排斥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