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這副模樣沒人看到,不然就丟人丟大發了,他掙紮了近十分鍾才從地上站起來,本來長得很整齊的草被他的動作給弄禿了一塊,他沒有愧疚,反而覺得這草和劉銜的頭發比較像。
霄少爺撲撲身上的土,又計劃著下一次該玩點什麼了。
……
時間又揮霍了近半月,他還是沒能找到能幹掉路卡爾的辦法,倒是聽到姐姐霄疏懷孕的消息。
霄桉明因此帶人趕往路家看望,特地找人把霄書堂關在教堂外的小黑屋裏鎖著,不讓他出來去路卡爾那裏鬧事,否則誰都想不到這個霄家少爺到底會不會扛著刀前去赴約威脅鎮長。
沒錯霄書堂確實是這樣想的,他連準備靈異事件的道具都備好了,雖然不知道對路卡爾這個有神論者管不管用。
小黑屋裏不見天日,隻有一個小窗供他看外麵的世界,他吃著霄桉明給他留下的一堆點心,突然感覺自己體會到了人間疾苦。
當然小少爺本人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開始扣窗戶旁邊碎裂的窗戶板。
霄書堂對這種事富有耐心且極其擅長,不一會就把這紙糊的窗戶給卸了,扯下來時濺起不小的塵土,使得霄書堂咳嗽了幾聲。
興許是錯覺,他居然在又見光明之後聽見有人從牆上栽下來的聲音。
霄書堂翻出小黑屋,本想著什麼都不管直接奔路卡爾家看霄疏,但多少有點良心過不去,他決定去看一眼,如果是個老爺們就不管了。
結果那人是倒栽蔥摔下來了,臉朝著地麵,身上的衣服還和土色相近,整個人規規矩矩的趴在一道一個長的土坑裏,但凡摔下來的地方偏一點都不可能和這坑這麼吻合,所以都摔出此等奇景了,不翻過來實在是認不出這位勇士是男是女。
他懷疑這坑是這人活生生砸出來的。
正當他做足心理準備要把這人翻過來的時候,牆上傳來了一陣極輕的聲音:“他沒事,快上來。”
他抬頭對上這個坐在牆頭上女子的目光,剛想問什麼問題就聽到附近傳來了腳步聲,心一驚下意識地往牆上翻,可惜牆太高,一時找不到可以施展的地方。
女子環顧四周,見牆實在太高就冒險將手伸了下去,吃力試圖拉霄書堂一把。
他來不及多想便拉上女子遞來的手,幾下子攀上了牆,二人順勢借著霄書堂翻過來的力一同翻到了牆的另一側扒著,二人的腳踩著牆縫,穩穩落在了上麵。
因為兩雙手還留在牆頭,所以從原來的一麵看就隻有兩雙手放在牆上,雖然詭異但不容易被人認出來,就使二人暫時性的放鬆了警惕。
霄書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起來,就算是霄桉明來了他也有拌嘴的力氣,而且他巴不得路卡爾親自來抓人,他最近新買的那把開鋒的小刀還沒用過,不拿它劃路卡爾的臉屬實可惜。
但他當下最緊要的事,是弄清楚這個坐在牆上的女子和趴地上的男子在此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人遲遲沒有交流,氣氛有些微妙。
霄書堂咳嗽兩聲打算開口,旁邊的女子卻往他這邊挪了挪,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噓,你也是偷跑過來的吧?”
女人明顯是想讓他隻點頭或搖頭,他也隻能任其捂著,敷衍地點了點頭。
“我混進教堂裏有事,結果被當成教徒堵在那祭拜了一上午,現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了還被他截到了牆上,一不小心就讓他吃了點苦頭。”
女人捂嘴的動作是下意識的,她意識到霄書堂的呼吸噴在手心時有些尷尬似的看向霄書堂,臉上是較慚愧的笑意。
他這才看清女人的麵貌,可以稱得上是人畜無害,雖然她的笑容也給霄書堂對她的第一印象加了不少分,但霄書堂一向並不在意這些。
他在心裏慢慢咀嚼著“人畜無害”一詞,探出頭看了看現在還趴在土坑裏的守衛同誌,忽覺得臉和第一印象這個東西有時不可信。
當然也不能排除是這個守衛自己摔下去的,也不能冤枉了人家。
霄書堂又習慣性地咳嗽了兩聲,試探問道:“姑娘,請問你是怎麼把一個一百八十多公分的男人給弄下去的?”
“他?”女人歪頭思索了一會,“那個生僻詞好像叫…慣性吧。”
他想像到了那個男人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被女人鑽空子推下去的場景,不知為什麼心裏有點解氣。
解氣的同時他又從守衛聯想到了路卡爾和他懷孕的姐姐,不禁青筋直跳。
“你怎麼了?”女人看見他瞬間變化的臉,有些憂心忡忡。
“沒事,我家的烏龜咬了我一口,我在想今晚的食譜上要不要加上烏龜。”
一陣冷風吹過,女人打了個寒噤,霄書堂見狀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但他有些後悔這個決定了,因為女人好像走神了,一時忘了就算是霄書堂這種體質被鍛煉地較好的人,也會怕冷。
還好,女人隻走神了一會,便脫下外套還給了他:“別隨便給別人披外套了,你不冷麼?”
霄書堂逞強道:“不冷,那現在腳步聲沒了,咱們可以下去了嗎?”
“可以啊。”
霄書堂調整了角度,欲趁現在外人沒注意到抓緊挑下去,結果當他自行準備充足時,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那個,下去之後能不能考慮一下你的共犯啊,或者下去之後抱一把樹葉來也好,這樣我能有些心理慰籍。”
霄書堂活動了下身子:“嗯,你介意被我抱下來麼?姑娘?”
他本想是開個玩笑,想著一會到下麵找個能墊的東西幫她就行,結果人家隻是很平常地猶豫了下,開口道:“好啊。”
“其實我本來想的是找東西幫你下來…”
霄書堂感覺自己說錯了話,暫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霄家少爺不近女色,若非特殊情況不會與女人有肢體接觸。”
女人笑了笑,很輕鬆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