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潤玉嘴角漾開一抹極淺的笑意,朝天後彎腰行禮,“母神為何會來此?”

“問你啊!”天後也漾笑,卻是含盡嘲弄,“數千年來,你從未來過洞庭湖,怎麼近段時間卻常常來此?莫不是這裏有你要尋之人?”

潤玉笑笑,不解道:“方才母神說,潤玉要在此尋親娘……潤玉不知母神何意,還請母神明示。”

“裝瘋賣傻,”天後冷下臉道:“你幾次三番來洞庭湖,難道不是為了找你的親娘笠澤簌離嗎?何必在此故作姿態,好像並未有此事一般。”

“你……,”潤玉一怔,“母神怎會得知此事?”又見她身後站著眾多天兵,不由得微微蹙眉,“便是潤玉來尋親母,潤玉又有何錯?為何母神會帶這諸多的天兵來此?難道是要拿兒臣不成?”

“哼!”天後冷冷一笑,道:“你是天帝長子,本宮怎會拿你。本宮要拿的,是笠澤簌離。”

“天後怎能無端拿人?”鄺露也上前道:“便是有罪,也需得有陛下的口諭,並要將人帶回天宮由陛下發落才是。天後私自帶兵前來拿人,怕是不妥。”

“混賬!”天後怒斥道:“本宮親自前來拿人,誰敢置喙?萬年來簌離陰魂不散,幾番攪擾天界,便是讓陛下知道,他也不會質疑本宮今日所舉。”說罷,手一揮道:“你們都下去看看,將簌離給本宮帶上來!”

“慢著!”潤玉上前攔到,眼底溢滿了焦急,“母神,湖下之人若真是潤玉親母,還求母神看在兒臣的薄麵上,饒過這一回。”

“今日便是任你說破嘴皮,本宮也絕不會放過簌離!”天後嘴角挽著絕冷的笑意,眼底迸射出寒冰一樣的殺機,對身後的天兵喝道:“還等什麼,還不下去!”

“是!”眾天兵行禮後,化作一道光朝湖水中徑直飛去。

“你們不許去!”鄺露疾步上前要攔阻,天後手一揮,一道紅光宛如利箭朝她徑直飛去。

一雙閃耀著流光溢彩的鳳凰雙翼自鄺露背後伸了出來,將她護在其中,擋住了利箭。

“寰諦鳳翎!”天後臉色一變,眼底殺意乍現,手心一翻,寰諦鳳翎自鄺露懷中飛了出來,落在了天後手中。同時再度單手一揮,紅光一閃而過,直接隱入鄺露胸口。

鄺露腳下一頓,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般,低頭看去,那光刺入的地方並不見傷口,心髒處卻猛然炸開灼燒般的劇痛。

“露兒!”潤玉一個健步撲了過來將鄺露抱在懷中,見她臉色尚好,心中才鬆了一分問“你怎麼樣”,便見鄺露低頭吐出了一口鮮血。

“紅蓮業火!”潤玉臉色大變,看向天後時眼底已有了極盛的怒意。

天後絲毫不將潤玉的憤恨放在眼裏,如今她心中唯有一事,便是要將笠澤簌離拿下,就地正法。

此事懸在她的心中已有萬年,如鯁在喉,日日攪她不得安寧,今日總算要結束了。

一想到稍後就會將簌離以紅蓮業火焚燒幹淨,天後眼睛裏有光乍現。

“露兒,”潤玉抱著鄺露將她輕輕放置地上,讓她的上身靠在自己懷中,撫摸著她的臉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傷你的人付出十倍代價。”

心髒裏的熾烈感讓鄺露說不出話來,意識卻是極為清晰,見潤玉臉上眼底充斥著極強的憎恨與殺意,她拉了拉他的手,彎唇微微一笑,無聲安撫著他。

潤玉右手挽印,將泛出的粼粼藍光朝鄺露的心髒處隔空不斷輸送。

“啟稟天後,”從洞庭湖湖底上來的天兵上前向天後行禮,“湖底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