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後大驚,轉身看向他:“你們可曾仔細搜索?怎會沒人呢?”
“裏裏外外都翻遍了,”那天兵回答,“確實無人。看樣子,應是荒蕪許久了。”
一股冷意從心底蔓延散開,天後陡地一下反應回神,扭頭看向潤玉時眼底的恨意幾乎要將他撕裂,“欲擒故縱之計……你們騙了本宮!”
潤玉抬眼徑直對上天後仿若含毒的目光,嘴角挽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荒唐!”
九霄雲殿裏傳來天帝震怒的責問聲,“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本座這個天帝?你把本座置於何地?把本座的旨意置於何地?”
天後跪在殿下,身旁站在與她一同從洞庭湖回來的潤玉。
“本座已經收回了你的鳳符,”天帝怒道:“並命你在紫方雲宮思過,你倒好,擅自離宮不說,還私自調動本座的天兵,荼姚,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天後忙軟聲道:“臣妾所做也是為了陛下啊!那笠澤簌離近萬年來陰魂不散,常派水族之人上天宮肇事,臣妾也是見陛下難受其攪擾,所以才想要借此機會將她帶回來,交給陛下處置。”
“母神所言非實,”潤玉向天帝行禮道:“母神若真隻是要拿簌離公主前來天宮受審,又何必帶如此之多的天兵同往?母神在洞庭湖畔時咄咄逼人,定要兒臣承認去往洞庭湖乃是尋覓親母,還將露兒打傷,父帝,露兒與此事並無幹係,不過是陪著兒臣去了一趟洞庭湖散心,卻無端遭此橫禍,若日後太巳真人詢問起來,天宮該如何其說才是?”
“潤玉!”天後料想不到潤玉會將所有事情都推在她身上,反倒將自己和鄺露摘得幹幹淨淨,不禁勃然大怒:“你竟然信口雌黃!近日來你往返洞庭湖數日,若不是去尋親母,又何必去到千裏之外的洞庭湖畔散心?”
“既然是散心,去哪裏難道還有天規限定不成?”潤玉笑笑,反問天後:“倒是兒臣想要問問母神,怎麼會知道近段時間兒臣往返洞庭湖?又怎會如此篤定,簌離公主就在湖中?既然是兒臣親母,兒臣都未曾見過此人,怎麼母神比兒臣還要清楚她的行蹤?”
天後被他反將了一軍,如今將自己所行暴露出來,這才知道潤玉此人比想象中的更難對付。
“好了,”天帝看向天後時,眼底已經有了濃濃的失望,“荼姚,你不遵本座旨意,擅自離宮也罷了,如今還以‘天後’名義肆意調兵,毫無反省之意。”
“陛下!”天後哪裏聽不出天帝的言中深意,忙道:“臣妾所做所行皆是為了天宮,此心可昭日月,陛下怎能隻聽信一麵之詞,就要定臣妾的罪?”
“本座不定你的罪,”天帝頷首道:“但你私自調兵的確屬實。從今日開始,你就在紫方雲宮閉門思過吧!無本座旨意不得擅自離宮,更不得再動用‘天後’權力調動宮內任何天兵。”頓了頓,飽含警告道:“荼姚,若此次你再有違本座意旨,本座絕不輕饒。”
天後恨得咬牙切齒,強忍著胸口的怒氣俯身道:“是。”
等天帝離開了,天後才站起身轉向潤玉道:“潤玉,你不要得意,今日之事本宮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潤玉倒不以為然,隻是笑道:“母神自己會錯了意,帶兵到洞庭湖撲了個空,此事與兒臣有何相幹?母神近日奔波勞累,為潤玉費盡了心神,正好借此機會在紫方雲宮好好休息靜養,也不枉費……”潤玉嘴角笑意擴大一分,聲音逐漸輕了下去:“兒臣這一番苦心了。”
說完,朝天後彎腰行了一個大禮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