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宇若有所動地問：“你是說……？
張麗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同學說，他再給探探路子……，唉！現在人家銀行是條條上直接領導。你地方上官在怎麼大，也管不到人家什麼。要找人家辦事，人情世故怎麼能少了呢！”
說話間，奧迪緩緩地開進了協會大院。透過玻璃窗，就看見魏主席的小車也剛回來，小魏急急忙忙地朝辦公樓上走去。張麗雅用眼睛瞄著小魏低聲說：“魏主席看起來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哦！”
陸震宇了解小魏的脾氣，平日裏就正常工作上那點兒事，他能跑好多趟彙報。一點責任都不敢承擔！出點事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他就不以為然地笑笑：“他就那個樣子，能有什麼事啊？”
下了車，陸震宇和張麗雅一先一後進了辦公室，小魏緊跟在屁股後頭追進來，就迫不及待地說：“陸主席，你讓我去的萬利公司我們去過了！”
陸震宇端坐在辦公桌前，問道：“去過了？那他們什麼時候能交管理費呀？”
小魏說：“交什麼呀？今後咱怕是管不著人家了！”
陸震宇端著水杯，怔了怔。小魏接著說：“今天我和朱會計一到萬利公司，就看見門口有兩個人正在換牌子。一打聽才知道，人家已經重新辦理了私企執照，公司名字都改了。季老板說，萬利公司虧損已經破產了！現在政策更扶持私營企業。已經沒有必要再找個婆婆來孝順，他們和我們已經解除了掛靠關係了，還交什麼管理費呀？”
陸震宇聽到這話，愣了老半天，突然把茶杯猛地往桌上一蹲，憤然罵到：“這個過河拆橋的東西！他打了我這麼多年旗號，如今是不是看我快退休了，沒有光沾了，他自己翅膀也硬了，就想把老子踹了，還是不是他媽的人啊？”
張麗雅也說：“其實我早就看出姓季的這家夥沒安好心，你不想合作就好說好散嘛，幹嘛搞陰謀詭計呀？事前連個招呼也不打！真無恥！他眼裏也太沒有我們這些人了。”
陸震宇說：“說別的都是虛的，現在先得想法把我們過去投資給他們的錢弄上來呀，十幾萬呢！那可是省裏扶持的專款呢！將來被上麵查出來怎麼辦！”他覺得此時自己成了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恨不得把姓季的抓過來撚碎。
小魏咂咂嘴巴，搖搖頭道：“能有什麼辦法呢？這些老板既然不打招呼就換了招牌，那就是不打算聽咱吆喝啦！”
陸震宇乜斜他一眼：“你怎麼盡說這種軟話？要是公家的錢弄不回來，這十幾萬的責任誰承擔！要是有人追究起來，這可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呀！”
小魏紅了臉，低下頭去。陸震宇背著手，皺著眉，在屋裏走來走去。屋裏的氣氛有些沉悶，沉悶得讓人心煩，讓人心慌。“你先去花木公司要點錢吧，他們現在還要靠咱們幫著銷售呢！總不會也換招牌吧！無論如何，把前幾年我們投給那些老板的錢逐步要回來，那都是公款啊！當初可是我們集體研究同意投資的！不是誰一個人就決定了的。總之考察項目不能再耽誤了！”
小魏應聲去了，陸震宇呆呆地坐在那裏，心裏煩煩的，亂亂的。他無意中朝窗外望一眼，花壇裏荒草萋萋的，有幾株艾蒿眼瞅著就要沒過月季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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