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開掛’了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其中也包括夏壽田,無奈之下,他隻能建議曹錕用損招,就是扶持王鴻榮上位,隻要王鴻榮有權利之心,就不會甘心下台。夏壽田用的陽謀,也是看透了人心之後的最好辦法來壓製王學謙崛起的時間。因為在王鴻榮麵前,王學謙是兒子,他隻能乖乖的等,等老爺子老了,幹不動了,才能上位。就王鴻榮的年紀,把持浙江的政權十年恐怕都不止。而十年後,王學謙就算是上台,曹錕也肯定解決了張作霖的威脅,王學謙想要翻騰起來,恐怕就難了。
畢竟但憑借浙江一個地方,在大軍壓境的時候,也要難以招架。
唯一讓夏壽田擔心的是,王學謙看出危機之後,大力發展海軍。
民國的海軍算起來都是清朝時候的家底,船老且慢還破。薩鎮冰在不久之前提過,浙江的兩艘新軍艦最高速度能夠跑出三十多節,而北洋的艦隊在作戰時候最多也就十幾節的速度,要不是噸位小,大炮的口徑不大,連海軍總長薩鎮冰都不敢將艦隊部署在福建。如果王學謙擴編海軍,到時候也是五五之分的局麵。雖說曹錕政府的財政收入稍微好了一點,這還是托了王學謙的福,鹽稅的收入就能解決不少問題。
可是不要忘記了,曹錕有三十多萬的軍隊要養。
有張作霖要對付。
還有很多人不服氣,要和他作對。
別看曹錕的地盤大的幾乎占據了半個民國版圖,可實際上,清朝的時候,北方大部分地區收稅都不要指望了。隻能靠著兩江三省的稅收才能維持財政。失去了兩湖、兩江之後的曹錕,財政的袋子還不足以讓他任性到能夠去發展海軍的地步。
也就是說,王學謙就算不捅破和王鴻榮之間的權力之爭,他也有一條路走,隻是風險大很多。
可讓夏壽田沒有想到的是,王學謙在回國之後,第一件事就搞好了外部的關係,銀行團已經變成了鐵桶一般,針插不進水潑不透。甚至連曹汝霖、張鎮芳這些人都已經認可了王學謙的合作,甚至是結盟的關係。
對於曹錕來說,這些都是壞消息。
看著曹錕樂嗬嗬的樣子,夏壽田就一陣的心塞,有什麼可高興的?
高淩霨還幸災樂禍的道:“大總統,我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安排的各大報紙,報道這件事。兒子逼老子下位,也就王家人做得出來了!”
“好!好!好!”
曹錕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出奇的是,夏壽田卻冷哼一聲,道:“糟糕至極的消息,兩位還有心笑得出來?”
曹錕並不是真傻,他隻是反應慢,看夏壽田不滿,這才唏噓的問:“夏先生的意思,王學謙獨攬浙江大權是已經成了定局?”
“沒錯,我也想不到他會如此殺伐果斷。”夏壽田鬱悶道。
曹錕這才發現,夏壽田的麵色似乎不太妙。甚至陰沉多於平靜,與人謀,自然要站在服務對象的立場上。在夏壽田看來,王學謙選擇這個時候反擊,時機不太好,但卻充滿了威脅。
以史為鑒,他想到了曆史上的一個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的才幹就不用贅述,但是他卻擔負著巨大道德的負擔,殺兄戮弟,囚禁父親李淵。而眼下浙江的局勢,王學謙想要獨攬大權在夏壽田看來並不難。王學謙不用擔負這麼沉重的道德負擔,因為就他看來,王鴻榮的能力並不能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整合浙江的官場,也就是說他的地位是不太穩定的。
而且王學謙是獨子,更不用搞什麼政變。
王鴻榮下台,王學謙上台,就可以了。最多是被政敵天天在報紙上罵。
可當權者那個不是天天被人罵?
高淩霨輕聲問:“他就不怕被輿論謾罵子逼父位?”
“民國的高官挨罵的還少嗎?”曹錕就不是一個敢隨便看報紙的大總統,因為怕看了心塞,想殺人!夏壽田抬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一眼曹錕昔日的謀士,暗歎,自己的同僚水準越來越低:“他會有辦法的,唯一的變數在……”
“在什麼地方?”
“王鴻榮貪戀權位的程度!”夏壽田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