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思維的火花從她腦海中閃過。
房間裏麵對話的聲音透過電話響在柴房裏麵,手機屏幕照亮的不僅僅是巫山的臉,還有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
青年法醫拿著手機,心裏驚疑不定,這個男人是貓變的麼?
剛剛巫山根本就沒有聽到一點點的聲音,直到對方站在自己身後,他才反應過來。
真沒想到,要做一個好的法醫還需要有過硬的演技,巫山在心中憂鬱的想著。
墨紋眯了眯眼睛,它他的夜視能力很好,能看清青年臉上的那一抹無奈,他動了動手指,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快速的敲下了一行字。
青年瞟了一眼,發現他在問小洋樓裏麵還有幾個人,他摸不準這個人是正是邪,隻好僵持著避而不談。
下一秒,便有一個冷而硬的東西抵上了他的額頭,男人的手端槍姿勢很標準,穩穩的。
而巫山一動不敢動,唯恐這個人稍微抖動一下,子彈便穿透自己的頭顱。
他此時此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寒風從門縫中溜過的感覺,那是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的味道。
巫山雖然常年接觸死亡,也經常看見死亡,可是自己麵臨這種情況卻還是頭一遭,他的腿開始打岔,滾燙的汗水也瞬間浸透了自己的後背。
對於這種情況,他還有空瞎想一下,自己要留下什麼遺言。
墨紋對於他的保密行為還是很滿意的,追根究底,自己的目標隻是救少主和林小姐出來,和其他人無關,能省一顆子彈就省一顆。
青年用手比劃了下,表示自己來到這裏後隻見到過陳德興一個看守人。
男人看明白後,撤走了抵在他額頭上的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巫山隻覺得眼前一花,麵前再也沒有別人的影子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後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道該不會是遇鬼了吧。
二樓的房間裏麵氣氛冷凝,裴修鶴一針見血戳破了陳德興他們的伎倆,導致男人對他們的看守變得更加謹慎了。
“你們德昌這樣辦案子,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你們一個都跑不掉嗎?”林初問道。
陳德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鹹吃蘿卜淡操心。”
門外傳來上樓的聲音,對方的腳步聲很輕,但是每一下都像是特意踩響的,她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女人下意識的看向裴修鶴,誰知男人正好也看著她。
“怎麼這麼慢……”陳德興的話剛說到一半就頓住了,他立刻從腰上抽出了槍,“你是誰?”
墨紋站在門口,他的姿態非常放鬆,與緊張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主,您真是會折騰啊。”他懶洋洋的開口了,手裏的槍像是變魔術一般消失不見了,林初就看著他這樣一步步往陳德興的方向走去,沒有絲毫畏懼的。
反而是老警察,在墨紋越靠近他的時候,他臉上浮現出來的恐懼感就越強烈,那股絕望的感覺從他灰白的臉色中透露出來,使得林初感受到了一股違和感。
陳德興的牙齒都在顫抖,他也想不通,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的邪氣,自己從警多年,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別過來,我要開槍了。”他一邊留著冷汗一邊嗬斥道,然而這句話用他現在的聲音說出來,像極了在虛張聲勢。
墨紋豎起一根手指在唇前,輕聲道:“噓,你該睡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過後,陳德興的身軀轟然倒地,宛若一座堡壘的倒塌。
林初睜大了眼睛,“你做了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就和電影過場似的,替她作解說的不是墨紋,而是身旁的裴修鶴,隻見他站了起來,手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了,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一點研究成果而已。”他簡短的答道,自己親自俯下身快速的幫女人打開手銬。
“你怎麼這麼熟練…?”
“……”男人麵對她的疑惑,隻是輕輕的說了句,“小時候為了從綁匪的手中活命,那個時候學的。”
她一下就噤聲了,臉上也有隱隱的幾分道歉的神色,她在為自己不經意間戳到了陳年舊事而感到抱歉。
“快走吧,車停在後山。”墨紋謹慎的收起手指間的一個小圓筒,那就是裴修鶴所說的秘密武器,一種能夠輔助催眠的合成香料,尚在實驗當中,這還是第一次實用。
林初剛出房間便一拍腦門兒,提醒道:“巫山!可別把他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