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心頭閃過了無數念頭,一秒鍾過得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把會有的一切可能性全部思考了一遍,火石電光之間,他開口了。
“好,我這就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正好可以出去以後通知許見。
“等等。”陳德興卻喊了停下。
青年都要抓狂了,這個男人多疑到龜毛啊!他都說了自己去生火了,怎麼還有問題?
男人一字一頓的說:“你手機號是多少?我們手機保持通話的狀態,要是有什麼問題立刻通知我。”
這招確實少見的狠辣,直接把巫山最後的希望也給擊破了,青年立刻垮下了肩膀。
“哼,你是不是也想耍什麼花招?”
“老哥,你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難道還不信任我麼!”巫山故作生氣道,接著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你給我打過來,我這就下去。”
陳德興打通了電話後,就把手機設置成免提模式放在一邊,巫山那邊的一舉一動房間裏麵的三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林初和裴修鶴手上帶著手銬被安置在座椅上,可以說是動彈不得,饒是這樣,男人的眼睛也片刻不離二人,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們就飛了似的。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女人清冷的聲音在冬日微寒的空氣裏麵響起,她臉上的表情冷冷的,猶如冰山之巔盛開的雪蓮,纖塵不染,夾雜著致命的寒氣。
陳德興這才抬了抬眉毛,臉上滿是不耐,“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是外麵有什麼人來了吧?”她試圖打聽一點消息,來掌握形勢。
“哼,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心裏的小九九我一看就知道,別白費力氣了。”男人冷哼了聲,“你們現在在我們手裏,識相一點說不定還有轉機。”
“那要是不合作呢?”
陳德興笑得很是陰沉,“能處理掉你的辦法有多種,乖乖閉上你的嘴。”
房間裏的燈具隻剩下一個燈泡在孤零零的亮著,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林初很清楚,她已經無法從陳德興那裏關出任何東西,這個男人的嘴巴可能比蚌殼還要緊,加上他對自己已經有了戒心,想要從他那裏再套出一點什麼東西來,難如登天。
陳德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傳來了青年踉踉蹌蹌在雜物當中行走的聲音,緊接著他尖叫了一聲。
坐在鬼屋般的房間裏的三個大人都是齊刷刷的打了個顫。
男人拿起手機,沒好氣地問道:“怎麼了?你撞鬼了是嗎?!”
過了好一會兒,巫山的聲音才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過來,他哆哆嗦嗦地說:“大哥這裏這裏有一隻好大好大的好的老鼠。”
青年一邊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陳德興,一邊用眼睛偷窺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老鼠?自己解決!快點!”
“嗯嗯,我這就把它趕走。”
陳德興一麵嘟囔一麵把手機放了回去,“真是個廢物。”
“這棟小洋樓是你們局長的吧。”一直默不作聲的裴修鶴忽然開口道。
男人臉色微變,“你想要套我的話?”
他勾了勾唇角,毫不在意的後仰靠在椅子的後背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還用得著套你的話麼?想必今晚你們局長和中央來的人在一起吧。”
陳德興瞬間駭然!
局長私下安排的這件事情隻有自己和少數幾個人知道,這個男人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況且他今天整整一天都被關在審訊室裏麵,是怎麼和外界取得聯係的?
一係列疑惑從他心頭掠過,讓心底的那團疑雲變得更加濃密了。
陳德興越想越覺得有蹊蹺,他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上就該換班子了吧?”裴修鶴答道,他麵對這樣的不利境地沒有絲毫懼怕,反而聲音裏麵還包含著一絲戲謔的意思,“難道你們局長就沒有任何想法麼?”
這點林初經過他的提醒也想到了,德昌分局一直默默無聞,要想從這裏晉升比起其他有功績的地方來說,難度大很多。
在換班子的前夕出現了少女意外慘死街頭的案子,這可是一把雙刃劍。
處理得快就是自己強力的競爭後盾,處理不當則會變成絆腳石,很顯然,現在德昌是想把這個案子速破了給自己造勢。
至於中央的人……
她有些看不懂了,為什麼男人提到這個詞組的時候,臉上滿是嘲弄的表情,難道說對方從帝都過來還有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