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紋歎了口氣,“他暈過去了,我把他放在樓下,要一起帶走麼?”
裴修鶴摘下了耳機,搖頭道:“不用了,馬上那邊的人就會過來,我們快走吧。”
林初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隻好跟在他們身後,在凜冽的冬夜裏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停車的位置走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坐上了墨紋的車,坐在副駕駛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駕駛室上換人了,裴修鶴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然後一腳油門下去。
林初毫無疑問的撞在了玻璃上,她捂著腦袋,後座上的墨紋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個箱子,開始哢擦哢擦的拚裝起狙擊槍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問:“你們……這是在拍速度與激情?”
“有備無患。”裴修鶴答道,“多虧德昌的人把我們扣在那裏,不然回頭在雲山撞見了帝都的那群人,不好辦。”
“帝都那群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留了個懸念,“……先回去再和你慢慢說吧。”
見男人已經這樣回答了,林初也不方便多問,或許是那股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她的手指攥緊了自己的衣服,心髒在寂靜的夜晚裏麵砰砰直跳。
諸多困惑圍繞在她的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裴修鶴的起家對於雲山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陌生,電視台連篇累牘的報道以及各種平台上的解析,就算沒有特意了解過,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
倘若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這個人事業一路平坦,如有神助,就算是他的個人能力再出色,那也是有盡頭的。
還是說……
她驀地聯想到了以前一個傳聞,說裴修鶴出身帝都名門,這個小道消息一閃即逝,猶如曇花一現,可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居然有幾分信了。
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人見過他的親人,為什麼一提帝都他就是那樣一副表情。
裴修鶴一路開快車回到了市區,為了保險起見,他還在三環路上繞了幾圈,以免有人跟蹤。
而墨紋則一直架著狙擊槍,隻要對方出現,就會立刻斃命。
在等紅路燈的時候幾個調皮的小學生用手掌拍打他們的車窗,一副好奇的模樣,林初卻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墨紋現在開槍,那些小孩一個都逃不掉。
所幸他也沒有和熊孩子計較的意思,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分外邪氣。
“別輕舉妄動,快到了。”裴修鶴忽然說道。
坐在後座上的男人咋了咋嘴,遺憾的聳了聳肩膀,“知道了。”
直到熟悉的路標出現在眼前,林初才發現裴修鶴竟然把車開到了市局附近。
在她還在揣測的時候,男人已經將車穩穩地停在了市局大門口,迎麵走來了一隊人馬,定睛一看竟然是宿清雲他們。
正是他們的出現,讓林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裴修鶴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
“你們平安回來就好了。”宿清雲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裴修鶴的肩膀,扭過頭又衝她打趣道,“林法醫幾天沒見,你這是三進宮啊。”
女人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身為一個執法者卻不停的被人抓進去,即便是誤會,這也有些太一言難盡了。
“你放心吧,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徐建說了,你沒做錯,你放心,絕對不會怪你的。”
“謝謝。”林初啞口無言半天後,才小聲的說了句。
宿清雲笑道,“你去找許見吧,我還有幾句話想和他說。”
這個他字指的是誰,宿清雲沒有說明,可她卻聽出了明顯的趕人的意思,女人十分識相,跟在趕來的許見身後離開了大門口。
她幾步一回頭,一直在不停的打量著大門口的那幫人馬,其中站了不少人是陌生的麵孔。
“別看了,不會有事情的,”許見歎了口氣,解釋道,“你先過來,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兩人一同走進了偵查中心,此時裏麵燈火通明,刑警組的兄弟們正在不停的加班加點的整理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林初摸了摸文件,又摸了摸旁邊的照片,奇怪的問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中央派下來的巡視小組想要以前的卷宗看,這不正在整理嗎?”
一提到卷宗,女人便想到了德昌的那個青年法醫,“你有沒有派一個叫巫山的人來?”
許見頓時睜大了眼睛,來了幾分興趣,“怎麼?他有幫到你嗎?”
一看到他說話的這種態度,林初就知道,先前巫山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確和許見之間有某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