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心態(1 / 2)

沒有任何人能看清楚自己,是任何人。

人們總是希望得到更多,甚至是得到超過自己能力所能掌握的極限,得到自己渴望想要的,因此才會有野心家的出現。

有的人會用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來粉飾自己的野心,他會告訴所有人自己並不是野心家,而是為了國家、民族什麼的,反正什麼偉大就怎麼說。在奮鬥的過程中,一切阻礙他的人都是國家和民族的敵人,應該從肉體和精神上給予消滅。所以哪怕是一開始共同浴血奮戰的同伴,到了某一個階段威脅到了領袖地位,那麼威脅他的人理所當然也就成了國家和民族的敵人,不但肉體要給予消滅,存在過的任何痕跡也應該史書上給予定罪。

不排除真的有為了國家和民族願意舍棄包括生命在內一切的人,可是坦白說這樣的人大多數會在掙紮的過程中慢慢的沒了理想,將會被權力和地位所帶來一切所腐化,變得努力和奮鬥的不再是為了所謂的理想,隻是死命地要保住和抓住所得到的權力和地位。

理想是什麼?可以吃嗎?權力和地位才是可以吃的東西,而且吃起來很享受,不管是從肉體得到的奢華,還是從精神上帶來的滿足,實在是美味極了。

很醜陋,但是很現實。不存在多麼的偉大,也不存在什麼高尚的情操。領袖所想要的是權力和地位,鞏固權力和地位之後再來按照他的想法建設國家。

其實掌權者不都是這樣嗎?權力的得到從來都是血淋淋,會有敵人也會有同伴的鮮血,不能說那麼做有什麼不對,畢竟一山不能有二虎,總是要麵臨各式各樣的挑戰,若是真的太過光明和偉大,早早就屍骨無存了,還談什麼為了國家和民族而奮鬥?所以曆史從來都不是偉大的人來書寫,而是由勝利者來塗鴉。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呂哲很明白這句話的正確性,所以他沒有談過什麼理想,亦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他的骨子裏就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在現實中掙紮,掙紮的過程中從不輕許諾言,也不會和部下說什麼是為了某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在奮鬥,想要的,能夠擁有的,在鮮血中澆灌著成長。

也許,隻是也許……到了某天,呂哲也會談一談國家,談一談民族。那個時候,他會坐在至尊的位置上,對著部下說:“我所希望的是國家的強盛,民族的富饒。現在我們已經消滅了競爭的對手,我們可以來談談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了。”

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啊,無數人會歌頌功德,寫出美好的詩篇來謳歌,撰寫誰誰誰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憂慮國家,甚至連在吸奶的時候都想著怎麼去致力於民族的富強。

為什麼歌頌?不是很簡單的道理麼,不外乎是為了說一千道一萬,領袖永遠是正確的,哪怕是錯誤的也是正確的。誰敢不這麼說,那就是在和國家、和民族作對,再次從肉體和精神上給予消滅。

說實話,呂哲不知道自己會將多少人從肉體和精神上消滅,他也從不奢望消滅的對象沒有是追隨自己的部下。

“他們……”韓信似乎有些遲鈍,他老半天了才注意到各級將校臉色不對勁:“他們怎麼了,為什麼大冷天的會滿頭大汗,有的人還魂不守舍?”

呂哲早注意到了,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說:“他們在想自己應該得到什麼,想要的東西會不會超過自己的能力。”

韓信不解:“這有什麼什麼好想的,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十三歲的小屁孩哪裏懂得人心的複雜,說得倒是簡單。要是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那世間可就美好咯。

“您這樣不好,真的。”韓信指著一個臉色蒼白的校尉,那人似乎是叫周文?他的抬起來指的手被呂哲拍下,手是放下了嘴巴卻張開:“把那人嚇得渾身都在打擺子。”

“哦?”呂哲目光移到真的在打擺子的周文身上。他看到的周文不但在打擺子,渾身上下似乎是被水給潑了,那雙手也握得都快把指甲給插進肉裏了:“這人啊,他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人,可惜的是能力與抱負不相等,一直被對手壓著胖揍,差那麼點一無所有的時候大徹大悟,放下壇壇罐罐尋找新的出路。”

“嗯。”韓信這次倒是不呆聽懂了:“是說他來歸附於您。”,他說著直目光勾勾地盯著視線也轉移過來的周文,“信能看得出這人不滿足於現在的身份,他在想以自己的能力應該得到更多,可是又覺得以現在的身份想要獲得自己渴望得到的東西有點難,所以在想應該怎麼做,可能是拉幫結夥,可能是向某人發起挑戰,才會想著想著把自己嚇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