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是說了嗎?會教的。再則,軍律也在修改和完善,會用軍律來進行約束,你的擔心純屬是多餘。”
“多餘?!怎麼就是多餘!不一開始就緊緊地抓住,要是出事再來處置,會造成不良影響啊!”
燕彼知道鄭君的擔憂是對的,也知道鄭君說那些話不是在說給自己聽,加大說話的聲音是朝著自己,可是說出去的話是想被不遠處盯著軍營看的自家主上注意。
鄭君的聲量確實是不小,不但呂哲聽見了,周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聽不見的。
“你認為鄭君說的那些怎麼樣?”呂哲問話的人是共尉。
“這……”共尉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說。
“我覺得鄭君說的是對的。”呂哲不是在說反話,鄭君的擔憂不是無的放矢。可是,他哪怕知道是對的也不會做出更改,不更改與什麼上位者的麵子,破壞自己的權威之類的無關。他對周邊的人說:“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一支文明之師,愛戴黔首的軍隊我們訓練不出來。”
文明之師?就是那個什麼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軍隊。話說,這樣的軍隊真的是很理想,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帶出這樣的軍隊。
現在是什麼時候?是秦一統又天下崩裂的年代。再直白一點,現在可是公元前啊,不是現代。所謂的什麼思想覺悟,什麼高尚德操,那是需要在一定的環境下才能培養出來。
呂哲是在什麼環境?是在一個不是那麼艱苦的環境,沒有什麼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軍隊失去黔首的掩護就會被追上幹掉,軍隊需要依靠黔首的施舍才有一口吃的,不是沒人願意加入軍隊,是人人都想加入軍隊獲得良好待遇的環境。
軍隊不艱苦,士卒不是衣不果腹朝夕不保整天被追殺,上天入地就沒一個能睡安穩覺的環境裏。這裏的黔首現在還不叫百姓,他們需要的是一支能打勝仗不是被追得屁滾尿流,不會殺人隻會替老弱修房子挑擔水的軍人。
善待黔首是好事,任誰都願意愛戴這麼一支軍隊,可是這是建立在他們有安全環境的前提。
隻要軍隊能不斷的擴張出去,在外一直有勝利的消息傳回,將邊境越打離自己越遠,讓他們不至於陷入戰火摧毀家園,軍隊越是凶巴巴,黔首就越加覺得軍隊剽悍,覺得這樣的軍隊才是軍隊。
年代不同,思想不同,覺悟更加的不同,軍隊在很多時候可以有限度的縱容一下。
呂哲想要軍隊快點成形,能夠自保的同時可以強力的擴張,他隻能在善待黔首的同時又縱容軍隊。
再則,軍隊整編完畢之後,呂哲治下的黔首似乎也沒有機會遭受軍隊怎麼樣的欺壓,他已經在構思民間的保安係統,民間歸民間,軍隊歸軍隊,不再是駐軍既是行使軍隊的職能又維持民間治安。
說白了,警察維持治安的係統嘛,呂哲怎麼會又不知道這個。他想得十分的透徹,建立警察係統可以安置一些老兵,也讓軍隊減少與民間的接觸,那麼會造成的矛盾也不會那麼多。這樣一來軍隊保持該有的驕傲,治安也不會因為不再維持治安而變澡,有事情的也是另外一個係統去背黑鍋,實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邊的鄭君還在繼續勸諫。當然,他是一種隔空的勸說,哪敢直直白白地對著呂哲吼。
“吼什麼吼!”呂哲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對鄭君招手。
鄭君一臉的誠惶誠恐,可是終於引起自家主上的注意力,他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燕彼是暗探頭子,你對他吼什麼?”呂哲一臉的不高興:“都快是一郡的郡守了,有什麼話直接來說。”
鄭君能看出呂哲是真的不高興還是假的。他覺得呂哲是真的在不高興,因為小心翼翼地又將自己的想法述說了一遍,懇求自家主上能在建設的軍隊的時候對行政體係也有一些關注。
“你好好去想想改怎麼做好一個郡守該做的事情。”呂哲也不是那麼不高興,鄭君還沒有成為一名郡守已經在為文官體係思考,其實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這……以後郡守沒有了管軍的職能,屬下是怕……怕出了事情無法控製。”鄭君適當的表現出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