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坦誠(1 / 2)

案件在前,兒女情長的事情自然要往後拖一拖,盡管阮景內心對於她和肖崇言之前的關係好奇無比,可是看到肖崇言沉著的眉眼和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話到嘴邊幾次都咽了下去。

這天的夜很長,半夜甚至飄起了小雪,打在人的臉上,立刻就化成了冷水,激得人一哆嗦。

隊裏的人都在等著屍檢結果,冰冷的走廊長椅上,阮景不自覺地蜷在肖崇言的懷裏,肖崇言的懷抱很暖和,甚至令她有了困意。

隻是下一秒,陳明橫衝直撞地跑了過來,麵色凝重,“剛才局裏接到了兩起報案……都是跟我們有關係的。”

一起是白先文的家裏闖進了人,來人大肆翻找,驚動了鄰裏,這才報了案。

一起是白家,白晴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襲擊。

肖崇言的眼中浮起玩味,“這樣看來,白先文的行動倒像是替那個人轉移了警方的視線。”

阮景補充,“而且相當成功。”

第二天,當阮景趕到白晴所在的醫院時,除了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的白晴,他還見到了白宿。

白宿走了過來,剛想說什麼,肖崇言自然地伸出一隻手攬在阮景的腰間,宣示主權的意味明顯。

兩個男人的對視間,仿佛有火花四濺。

阮景有點尷尬。

常桉“咳咳”了兩聲,佯裝無意地從三個人中間擠過,站到了白晴的病床旁,企圖用正經事將眾人從這種尷尬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白晴,你還好嗎?”

護士幫助白晴半靠著床做起來,她的麵色蒼白,整個人仿佛魂兒都丟了,叫了她好幾聲,她才有反應。

“那些人找你是為了什麼?”

白晴扭過頭來,嘴唇顫抖著沒有說話。

白宿見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的病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你別害怕,現在安全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白晴呆呆地看了白宿一眼,“他們讓我……把遺囑交出來。”

“遺囑?”

白晴說那句話之後,就再也不肯開口了。

白宿歎了一口氣站起來。

“沒錯,就是我父親留下的遺囑,我不明白,為什麼白先文死了,卻還有人在找它?”

好像所有的事情又連成了一個拚圖,每一條線索都在這個拚圖中占據著相當重要的部分,隻差那麼一小塊,她就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阮景心中有許多猜測,卻是不能在這裏訴之於眾。

白宿顯得愁容滿麵,想要從阮景身上得到些許回應,可阮景的心不在焉顯而易見,他皺起眉頭,“小景……”

“……”

“小景。”

“嗯,什麼?”還是常桉碰了她一下,阮景才反應過來白宿在叫她。

“……沒什麼,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看你有點累了,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啊。”

不是沒聽出白宿話裏的關切之意,隻是旁邊那個男人渾身的醋勁兒都散發到她這兒了,阮景怎麼敢回應,於是避重就輕地說:“一會兒有專門的警官過來給白晴做一下筆錄,就可以了。”

白宿點點頭,還要再說什麼。

冷不防肖崇言突然開口,“常桉。”

常桉意會,立刻清了清嗓子,衝白宿伸出手,“今天多謝你們的配合了,如果後續有什麼疑問,我們會隨時聯係你的。”

場麵話常隊說得賊溜。

幾次三番被截了話頭的白宿也隻能有氣往肚裏吞。

常桉暗歎,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肖崇言和阮景……成了,也不知道這位小白董為什還要這麼執著。

眾人紛紛走出病房。

阮景走前,最後看了一眼白晴。

她還是那樣一副木偶人的樣子,坐在床上,白宿低著頭輕聲跟她說著什麼。

阮景歎了一口氣,緩緩關上了門。

常桉開車,阮景和肖崇言坐在後麵。

車上沒有無關人,阮景說話自在了許多,“我在想,先前因為我們所有的目光都在白先文身上,在他離開之後,也就放棄了對他住宅的監視,後來又進去一撥人,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就是在找這份遺囑?並且在白先文身上沒有得到,於是又將矛頭對準白晴?”

肖崇言跟常桉都沒有說話。

阮景沒有在意,依舊條理清晰地說著自己的猜想,“齊悅說到的遺囑,是不是也是這一份?”

這樣想著,阮景突然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會不會……白宿的父親白宙,才是走私組織的幕後老板?再進一步想,天台上,他們認為我見到的那個人……是白宿的父親?”

不需要別人提醒,阮景自己已經將很多線索串聯在了一起。

“阮景。”眼見她越說語速越快,常桉突然出聲打斷了她,“有些事情我和崇言之前一直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