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楨的目光停留了一會兒,淡淡的道:“卞千總,值此國家不幸之時,能有你等忠義之士,本將實在很欣慰,蓋州衛軍練得怎樣?能否上戰場?”
“回大人,這個……,這個……”卞為鸞有些難為。
“有什麼就直說。”趙啟楨不悅道。
卞為鸞恭恭敬敬地行禮:“是,大人,末將的五百人,除了五十個家丁可以上戰場之外,其他的恐怕不行,他們雖說是軍戶。
但是平時以幹農活種田為主,隻訓練了兩個月,末將認為,至少得有一年半載的時間,還請大人諒解。”
“嗯,本官剛剛接到了一個任務,這樣吧,這個任務就有勞卞千總,辛苦一趟,蓋州衛軍於明日開拔,在三岔兒堡防禦建奴。”趙啟楨一邊說一邊把軍令遞給卞為鸞。
卞為鸞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安,卻恭恭敬敬地行禮:“諾,大人。”
趙啟楨衝著卞為鸞笑道:“卞千總,我也是沒有辦法,手中沒兵可調,你是第一個繳令的,我很欣慰,來,我為卞千總準備了接風宴,走!”
“謝大人栽培,我一定完成任務,還望大人不忘指點,多多關照晚輩!”
“嗬嗬,嘴巴很甜,不錯,老夫看你年紀輕輕的,想必也是將門世家?”
“大人的眼光真是銳利,家父曾在軍中服役,後來回家養老。”
“哦,不知你父尊姓大名?”
“回大人,家父名世祥。”
“曾在廣寧?”
“是的。”
“賢侄,可曾擔任廣寧衛掌印?”趙啟楨語氣變得親切起來。
“是的,大人!”
“太好啦,我倆可算是有緣份,不瞞你說,老夫曾在指揮同知手下任小兵,指揮同知是個好人,我至今忘不了他對我的幫助和鼓勵,要不是指揮同知大人當日的鼓勵,我也沒有近日的成就。
賢侄,你在我這裏,放心,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以報,賢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老夫盡力而為!”
“世叔,小侄先敬世叔三杯,前途就靠世叔的恩罩,以後,小侄一定效忠世叔!”總算有一件好事,卞為鸞站了起來。
“嗬嗬,你小子挺會扔糖的,不像你爹,好,我們一起幹。”趙啟楨樂的笑嗬嗬。
“世叔,我的衛軍打仗恐怕不行,守守堡壘我倒覺得可以……”
“賢侄大可不必擔心,雖說三岔兒堡有些損毀,但也不妨礙作戰,再說建奴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三岔兒堡,可以放心的練兵。”趙啟楨為年青人排憂解難。
“謝世叔指點,小侄估計,隻是也怕難以練兵,大股建奴,我不擔心,小的還是不能不防,否則,出了意外的話,世叔也不好交差。”
“還是有些指揮同知的風範,看到老大人有了接班人,很是欣慰,賢侄放心,打仗,是我們這些老將帶著人馬在前,你們這些從來沒有見過血的新兵蛋子,跟在屁股後麵就行了,也別來搗亂。”
“謝世叔,看到新兵的模樣,小侄還是感到擔心。”
“跟老大人一樣,總是擔心部下這不夠好,那不夠好的,放心,全軍就我營是新兵組成的,後勤肯定是我押運的,到時候我會安排的。”
“謝世叔,來,小侄再敬你一杯!”
“賢侄,不能再喝,三杯為頂,三杯為頂。”
“是,世叔,這次出征,世叔怎麼看?”
“賢侄,實話說,不能輕敵,也不能畏敵,這一仗,不輕鬆,有的打,這一次,老奴不死也得缺胳膊少隻腿。”
“世叔,有句話小侄不知應不應該講?”
“賢侄,你說,這裏沒有外人。”
“世叔,為國盡忠是軍人的本分,沒有軍隊,哪有國家,但是戰爭得從估敵開始,小侄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等一等,整頓軍隊,剔除不能作戰的,嚴加訓練,那時就是決戰的時刻。”
“嗬嗬,賢侄像極了老大人,什麼時候開戰,不是我等將領能夠決定的,那是朝廷的權力,老夫的看法不一樣,還是那句話,老奴不死也得缺胳膊少隻腿。”
“嗯……嗯……”
“賢侄可以放心,你在最後就是,為叔已經說了三遍……”
“世叔,小侄絕對相信你老人家的話,戰後,我與世叔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