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明慧搖頭回道,“就隻有父皇,與二皇兄,二皇嫂,五皇兄與五皇嫂。”
“嗯。”安陽公主思慮了一下,看著明慧頜首說道,“你如今身為小六的妻子,作為皇家的兒媳,比一般的勳貴人家要更加謹慎,這些年你也京城進宮陪皇上,有些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裏自然是有數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妃子表麵風光,可那說來也是皇上的妾而已,皇上沒有讓妃子出現在明慧她見禮的場合,那也是合情合理,一來給抬了明慧的臉麵,二來也是敲打和告訴後宮妃嬪與蠢蠢欲動的群臣,皇上他沒有再立後的打算。
“嗯,明慧謹記外祖母的教誨。”安陽公主身體雖已調養好了但終是年紀大了,明慧不想安陽公主操心自己的事情,笑著轉開話題問了安陽公主這幾日的身體,然後跟曾嬤嬤與珍珠問了安陽公主這兩日的吃的,喝的,晚上睡得好不好,事無巨細,問得很是細致
“郡主就是體貼,孝順公主。”曾嬤嬤細細回了明慧的問題,然後扭頭笑嗬嗬地對安陽公主說道。
“不過是幾日的光景,有他們伺候著,我老婆子還能出什麼差錯?”安陽公主拍著明慧的手,笑道。
“你外祖母這兩日可是惦記著你,就盼著你們今日回門。”姚氏笑著對明慧說道。
夏姝也扭頭笑嘻嘻地對明慧說道:“明慧姐姐,你可是不知道,這幾日祖母好幾次都把我叫成了你的名字。”
“你這鬼丫頭,這是說祖母老了糊塗了?”安陽公主佯怒看著夏姝說道,然後目光慈愛地看向一旁嫣然地笑著的明慧。
自花轎抬出公主府,安陽公主覺得心裏空了一塊似的,慌得很,這兩日更是擔心他們兩個過得好不好。
“這鬼丫頭,該重重地罰。”姚氏笑著拍了下夏姝的肩,說道。
“祖母。”夏柔嬌嗔了一聲,見著安陽公主佯怒的臉,看了眼明慧,然後摟住了夏柔,“柔姐姐。”
“你啊知道調皮,該罰。”夏柔笑嗬嗬地伸手在夏姝的額頭一點。
見著夏姝皺成一團的小臉,眾人哈哈大笑。
外書房那邊,夏秩讓下人搬出了酒香四溢的美酒。
夏秩與夏瑞倒沒有說什麼,隻是帶著笑容看著夏承毓兄弟幾個加上齊少卿一起一杯又一杯地灌著徐習遠。
夏秩與夏瑞並沒有阻止他們兄弟。
一杯接著一杯,徐習遠半點都不推脫,跟喝水似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
“你可是要好好對明慧,不然,就算你是皇子,我們可不放過你。”夏承毓看著徐習遠哼哼說道。
“放心,你們沒有這個機會的。”徐習遠笑著重重地點頭,一口抿了杯子裏的酒。
等添上了酒,徐習遠端起酒杯對齊少卿說道,“齊兄,大恩不言謝。”
徐習遠知道是他千裏迢迢去了西域給了自己找解藥,也是因為他帶回來的藥,自己這才得以解了那劇毒,否則,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或是毒發身亡,或是其他。
“殿下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齊少卿笑著舉起了酒杯。
“謝謝。”徐習遠語氣真誠。
說罷,一口飲了剛滿上的酒。
齊少卿笑著點了下頭,也喝完杯子裏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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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設了兩桌,男的一桌,女一桌子。
聽說在外書房眾人可是喝了不少酒,姚氏就對李氏,說道,“我看,這醒酒湯可要多備點才好。”
“嗯,我已經命人備了一大鍋。”李氏笑著說道。
“難得高興,今日讓他們爺幾個好好喝上幾盅。”安陽公主嗬嗬笑著說道。
一頓飯,都喝得有些高。
太陽開始西斜,明慧就與徐習遠準備告辭回府。
“有小遠寵著你,我也放心,有什麼事情讓人遞個信回來。”走的時候,安陽公主拉住明慧的手,有些不舍,囑咐說道。
“嗯。”明慧點頭。
“做人媳婦總不比在家當閨女,你也不能因為小遠寵著你就由著性子來,知道嗎?”安陽公主有些不放心地撫了撫明慧的臉頰。
“嗯。”明慧點頭。
“嗯,回去吧,不要總是擔心我。”安陽公主滿臉不舍,她總覺得捧在手心都不夠的外孫女,由此就該放開了。
“外祖母。”明慧聲音哽咽了起來。
“外祖母,我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徐習遠伸手握住了明慧的手,笑著對安陽公主說道。
“嗯,回吧。”安陽公主揮了揮手。
“那我們走了。”徐習遠拉著明慧的手,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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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徐習遠就伸手摟住了明慧,說道,“想外祖母了,就經常回來看看她老人家吧,左右不過幾步遠,府裏又沒有其餘的長輩,那些下人是沒有人會嘴碎的,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們經常回公主府小住幾日也不錯的。”
“嗯。”明慧輕應了一聲,扭頭見著他臉色如常,目光清明,“我見你喝了不少,沒事嗎?”
“沒事,幾杯酒而已。”徐習遠啄了一口明慧。
聞著他呼出來的酒味,明慧嘴角抽搐。
幾杯酒!
開始在書房裏喝了多少不知道,但是剛席間喝的難道是水酒?
回了六皇子府,剛進了大門,管家趙毅就迎了上來,明慧見著趙毅的臉色就知道應該是有事與徐習遠說,於是與徐習遠說了一聲,就往後院走。
進了垂花門,明慧讓蘇嬤嬤先帶人把禮物送回房,自己帶了豆蔻與冰片慢慢往裏走,一邊走。
回了房,明慧沐浴完舒舒服服地換上了輕便的衣服。剛把從公主府回來的禮物給收拾好了,徐習遠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對金娃娃可真是可愛。”徐習遠走近,看著明慧手裏的純金的一對娃娃,金童玉女活靈活現的很是可愛。
“外祖母應該送兩對的。”徐習遠拉著明慧的手,低頭抵在明慧的額頭,低聲道。
“貪心不足。”明慧嬌嗔。
“回頭我與外祖母說,她定然會很高興再送一對。”徐習遠低笑。
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明慧瞪眼,“不許說!”
“好,好,我不說。”徐習遠點頭輕笑,把明慧手裏的金娃娃放在了床頭的矮幾上,然後從背後摟住了明慧,低頭在明慧的耳畔呼了一口氣,“沅沅,真香。”
“我讓人準備熱水,你去洗洗吧。”明慧轉身,說道。
“嗯。”徐習遠點頭。
明慧就喚豆蔻去準備熱水,等他沐浴完了,明慧給他準備了一身輕便的石青色長衫,幫他整理好了衣領。
徐習遠撫著衣衫袖口的祥雲,低頭笑著說道,“這些都是你親手繡的嗎?”
明慧愣了一下,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眼他的袖口,仰頭一笑,“嗯。”
徐習遠伸手摟了明慧,親了一口。
“是時候該吃飯了。”明慧以為他又要折騰,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說道。
“這個時候當然是吃飯了,不然,沅沅以為是該什麼的時候,嗯?”徐習遠低笑。
明慧滿臉緋紅,嬌嗔地瞪了一眼徐習遠。
徐習遠爽朗地笑著,握著明慧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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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豆蔻與冰片伺候明慧與徐習遠洗漱了,明慧就揮手讓兩人退下,於是豆蔻與冰片把大開的窗戶掩了一些,免得晚上夜風涼,留了床頭的宮燈與角落裏的一盞角燈,熄了其餘的燈,兩人這才退了出去。
緋色的幔帳像輕煙一樣隨著窗口吹進來的風輕輕地飄著,徐習遠手裏拿著一卷書坐在床頭看著,不時地把目光瞥向坐在妝台前的明慧。
身後的目光太過灼熱,明慧把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把頭發梳了梳,起身走了過去,剛走到床邊,腰上一緊就被徐習遠拖進了懷抱。
這樣明顯的動作,明慧很熟悉,卻還是問道,“書,不看了嗎?”
“不看了。”徐習遠清澈的聲音在明慧的耳畔響起,理所當然地說道,“燈光太暗了,對眼睛不好,還是白天再看。”
剛才可看了很久,明慧失笑。
徐習遠沉下頭來,手掌在明慧的腰際遊走。
明慧從的呼吸間似還能聞到淡淡的酒味,想來白天在公主府是喝了不少。
“沅沅。”徐習遠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耳畔,臉上的笑意如同透過枝椏間的陽光,璀璨而奪目。
頭緩緩沉下來親在了明慧白皙瑩潤的脖頸上,嘴邊的笑容更深些,“舅舅他們都很疼你,真心的疼你。”
“嗯。”明慧低聲應了一聲,她能聽清晰地到徐習遠砰砰的心跳聲。
衣衫飄落如花。
外麵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風夾著花香從窗口飄了進來,香中透著蜜一般的清甜,明慧想要抓住那那鼻尖之間的清甜,但一瞬間之間似乎又頃刻換了另一種令人更加沉醉的蜜香。
若有若無持續不斷,明慧如在雲端,又如置身在風浪中的孤帆上,令人緊張得想要抓住什麼來固定自己的又幸福想要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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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陽光靜靜地從窗外投了進來,滿室的溫暖。
“醒了?”徐習遠溫柔的聲音在身畔響了起來。
“嗯。”明慧點了點頭,側頭對上徐習遠跳動著火焰的目光,明慧忙道,“今日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