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之後,丸井總是粘著我,那樣子別提有多可愛了,就像……

就像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菊丸英二。

果然還是……很想念他們吧。

這時,我被一陣劇烈的撞擊聲驚得回過了神。

循聲望去,球場上有一個跌倒在地的人,隔著網,他的對手是真田。

“唉呀呀,切原可真慘,知道和真田打是沒希望勝利的還那麼執著。”一旁舔冰淇淋的丸井滿不在乎地說。

切原赤也?自從我來到立海大後,隻有他和柳沒有理睬過我。

每次都這樣,似乎一點也不認可我的存在。

看到切原在球場上拚命想站起來的倔強樣,我的心竟會隱隱作痛。

“切原,放棄比賽吧。”真田見切原滿身是傷,說道。

“不要。”切原掙紮著站起來,可是腿一軟又跌回了地上。

不知為何,我踏足了那片球場。

來到切原身邊,我蹲下身來,握住他的手,冰冷的手。

他睜開一隻眼,迷茫地看著我,我看到了他眼裏的脆弱。

我抿緊唇,堅定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視真田,“切原放棄比賽了。”

在場的人都為我的舉動所震驚。

真田深邃的眸微微張大。

“誰……要你管!”切原一把甩開我的手。

“別逞強!”我冷冰冰地看著切原,他似乎被我的堅定驚得怔住。

我就這樣扶著沉默的切原走出了球場。

***

“啊……痛!”椅子上的切原拚命躲避著我手中的棉球。

“痛就別動!”我命令似的語氣讓他不再躲閃了。

盡量放輕手的力道,我為他的傷口塗上藥水。

切原疼得臉皮都皺了起來,卻仍一聲不吭。

“我覺得你的打法太粗暴了,這樣對心情和身體都不益,如果能改正就很好了。”

切原轉過頭,眼裏有著回憶的色彩。

塗完藥水後,我拿著醫療箱準備走出休息室。

“那個……謝謝你……”切原有些僵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驚奇地轉頭,居然看見他一臉的真摯。

“不用客氣。”我輕輕地報以微笑。

“學姐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切原的眼裏少了警惕。

“我倒想問你為什麼要躲著我?”我有些嚴肅地看著他。

“因為聽別人說漂亮的女生都是不懷好意的。”切原孩子氣的樣子真是很可愛。

我欣然地微笑。

收回腳步,我在他身邊坐下,“剛才,為什麼那麼執著?”

“學姐……你聽說過青學的不二周助麼?”切原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不二?他……又怎麼了?

“剛才學姐說我的打法很粗暴,是這樣沒錯……”切原咧嘴綻開一個笑容,“可是我輸給了這家夥啊,總覺得他讓我覺悟了。性情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溫順……”

不二和馨一樣,都是拯救其他人的天使啊。

我有話想對他說,卻被一陣開門聲打斷。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是柳,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們。

“柳學長,學姐在給我的傷口上藥。”切原收回對待我時的純真,轉眼換上一副嚴肅的樣子望著柳。

柳走進休息室,他的眼神使我不解。

“你對我,有意見嗎?”看著他複雜的眼神,我淡定地站起來。

“赤也,你出去。”柳意味深長地對切原說,切原忿忿地走出了房間。

“現在可以說了吧?”夕陽的投影將我的影子拉得分外修長。

“杉本海憶不是你的真名。”

語出驚人,我怔在原地。

早就聽說立海大的柳蓮二擁有和乾一樣的調查能力與摘錄資料的習慣。

不過居然在一星期內調查地那麼精辟,我不得不欽佩。

“我懷疑你是不是真心對待幸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對待幸村?我隻是把他當作朋友,守護他而已。

“所以呢?”我顰眉問道。

“但是我不能為難你。”柳話語的尾音似乎在長歎。

“為什麼?”

“因為你是走進幸村心裏的人。”

我被柳的話所震驚,心仿佛卷入了一個無底漩渦。

“我……?”我的聲音也在顫抖著。

“你別想太多了。”柳一如往常不睜開眼,深不可測的表情令人難以琢磨。

直到他轉身離開,我才回過神來。

原來自己那麼喜歡發愣呢,真是傻啊。

中午時,我告訴過幸村今天要值日,讓他一個人先回家去。

抬頭望了望已經漆黑的天色,我哀歎,幸村一定很擔心吧。

漫不經心地回到幸村家,我按了門鈴。

對講機上清楚地顯示出那張英俊美麗的臉。

幸村對我莞爾一笑,開了門。

我一臉疲憊,準備走進自己的房間。

“小憶,有人找你。”幸村緩緩地開口了。“他說一定要見到你。”

“誰?”我疑惑地皺眉,難道在這裏有人認識“海憶”嗎?

“是……”幸村言出欲止。

我聽到客廳有些細碎的動靜,一種預感湧上心頭。

轉頭,我望向燈光明亮的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

那茶色的短發,堅定深邃的雙眸如水,亙古冰冷的容顏。

“好久不見。”

手塚國光……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