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病好一點之後,每次問回信到了嗎之後,但凡聽到他說還沒有的時候,老爺就會補上一句,“唉,阿悠已經長大了,都不關心她阿爹我了……”之類的。
想必剛才要是老爺問話他沒有拿出小姐寄過來的信,肯定有一句自怨自艾的話等著他呢。
席景言美滋滋的看完信,保證沒錯過自家女兒寫的一個字,方才戀戀不舍的疊好,親自下床放到床底下一個木盒子裏麵去。
打開木盒,裏麵盛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姑娘家幼時紮頭發用的紅頭繩,還有小鞋子小衣服,以及更多的是上麵寫著歪歪扭扭字體的紙,還有奇奇怪怪不忍直視慘不忍睹的畫,再上麵的就是比較嶄新的信紙了,都是疊的整整齊齊,看上去已經有了薄薄的一遝。
常逸仙把新疊好的信紙放在最上麵,然後合上之後小心落鎖。
不同於之前每回看完信能高興好幾天的樣子,今日看完信後他一直微微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管家看到後擔憂的問:“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小姐在信上寫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常逸仙搖搖頭,沉吟道:“不是這個原因,你還不知道阿悠嗎,她從給我寄家書開始,哪回不是報喜不報憂的,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不等管家詢問,他緊接著說道:“按理來說,從泰東郡到京城雖有千裏,但快則半個多月,慢的話一個月也能到達京城了,阿悠他們從四月中旬開始出發,到如今七月已經快過去了,如果我推算沒錯的話,阿悠他們五月份就到京城了,去除掉把信寄回來的時間,這都快兩個月了,怎麼阿悠才剛開始找鋪子?”
“京城的店鋪難買,我也知道,但是我給她帶足銀兩了呀,況且我還專門叮囑了林掌櫃,讓他尋在京城的舊友幫忙,不應該啊……”
管家倒是覺得問題不大,自家老爺就是太過擔憂了。
“也許小姐是想多了解了解京城的行情,等確定能萬無一失之後再決定也說不準呢。老爺您就別操心了,常公子不是也跟著呢嗎,有常公子在,小姐肯定不會出事。”
席景言聞言,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也對,有常賢侄跟著,定是因為阿悠隻想著玩,常賢侄又縱著她。罷了罷了,就當讓阿悠去京城玩了!”
他擔心席悠,但是對於常逸仙來說,他是極其放心的,這個孩子做事穩妥,也有手段,更重要的是對他女兒傾心,隻這一點就夠讓他相信的了。
收了家書,席景言讓管家準備筆墨紙硯,他要再寫一封信給阿悠,讓她不要光想著玩,要好好跟常賢侄相處,可別把人給整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