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嚇唬小麥吧。”
“我才沒嚇唬她呢!真的!”
“可別是真的!像詛咒似的。”我捂住許卉的嘴。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許卉甩開我的手,“誒,你姐不來看你啊?”
“啊?不可能來。”
“為啥啊?”
“沒為啥。”
“那咋不可能來呢?”
“我又沒見過她。”
“這是啥理由啊?真是!誒,你幫我問問她現在住址電話啥的唄!”
“咋問啊?”
“笨!問你叔叔阿姨啊!”
“……哦,我盡量試試吧,他們不怎麼提我姐的事兒。”
“那是你不問!”
“啊,那我有機會問問。”
“恩恩。”
“不一定能問到啊。”
“恩,沒事兒。你問問就行。”
“哦。”
我又撒了一次謊,不由得有些自責。現在謊言說的多了,倒是一次比一次順溜了,臉不紅心不跳的。斜眼看到沙發上的沈振彥竟也是一臉的苦澀,我突然有些驚訝。
“我發現住院挺好的,每個人都來看我!”我轉移開話題。
“行了你,別傻了,再傻就到頭了!”許卉單純地笑著,“我得回去了,沈振彥你怎麼回去?”
“我等我媽來。”
“那我先走了啊!”許卉又過來抱抱我,“你好好養病吧!聽到沒!巧克力記得吃!發胖我養著你!”
“恩。”我看著她開開心心地走了,不知怎麼的,心裏有點兒酸酸的。
現在,隻剩下我和沈振彥兩個人了。沈振彥坐到剛剛許卉坐的凳子上,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了?”
“沒。”
“……”又是一陣沉默。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是不是喜歡許卉啊?”
“啊?為,為什麼這麼問啊?”沈振彥的臉有點兒紅,我知道我得逞了。
“我感覺是!反正看你們兩個關係很好!”
“嗬嗬。是啊!關係挺好。但她爸爸不喜歡我。”他用一隻手撐著下巴,苦笑道。
“啊,那天去拿自行車能看出來。為什麼啊?”
“因為不是一路人。”
“啊?什麼叫一路人?”
沈振彥笑了。
“她家有錢,可我不是有錢人。窮人,也不一定是窮人,平凡人和富人就不是一路人。”
“為什麼呀?”
“為什麼……哎呀,算了,不懂最好。這個社會很複雜的,即使是朋友都有利益關係。”
“誰說的?我和許卉還是朋友呢!我們就沒有利益關係!”
“……”沈振彥像是想反駁我,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對吧?你這條理論不成立!”
“好吧好吧!”
“我發現你總在妥協!尤其在許卉麵前!”
“哈哈,好好。你呀!你以後也別這麼老實了,否則非被人欺負不可。”
“哦。”
“還得被許卉,被你叔叔阿姨罵一頓。”
“哦”
“……”他像是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又沒說出來。他媽媽打電話來,催他下樓,於是他匆匆拿了東西就走了。之後又剩下我一個人。
住的是單人間,四下很靜,時間也像是灌了鉛一樣,流逝得反常的慢……
我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每天都很無聊,快要死掉了。周嚴很少來,魏遙葉來了也不怎麼說話,許卉和沈振彥要上學,我一個人不愛看書不愛看電視又動不了,隻能望天花板了。
直到那天,周藝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