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晴終於鼓起勇氣抓住了武玊的手臂,她亮著眸子看著武玊,她似乎在說:“你為什麼不殺我,還不讓我死?”

武玊打開她的手好笑道:“死了不好,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死了會讓很多人為你傷痛,好好活著,別做壞事就好。”

應晴的眸子卻暗淡了下來,她隻是搖了搖頭。

武玊到來了興趣,他問道:“你究竟能不能說話?”

她搖了搖頭,應該說是不能。

“那你耳朵並未失聰。”

她還是搖了搖頭,她應是說,她耳朵就是聽不見。

武玊疑道:“可你卻聽得懂我的話。”

她蹲下用手指在地上寫下兩個字:

“唇語。”

武玊心中疑問更加:“你的武功不高,而且諸事不便,青衣樓和血衣門都不會選擇納你入門。”

她又寫下:“我不是青衣樓和血衣門的人。”

武玊抽出那柄短劍遞給應晴:“用這個慢慢寫,寫出你的故事。”

……

空山應晴就在空山中,她昨夜沒撒謊,她爹是守山人,不過他們一家子都是碧悠山莊的人。

碧悠山莊毀去之時剛好她下山出遊,而等歸來之時碧悠山莊已化作了一片焦土。

她本是個柔弱的女子,但李無涯卻收留了她,不僅如此還交給她防身的劍術。就憑這一份恩情她留在了這個落魄的山村下守候。

而就在昨日,一行人帶來消息,他們說凶手夜晚會突然造訪,在報仇心切之下她選擇了信任……

武玊看完這一切才重歎一口氣,倘若昨夜自己的態度好一些也不至於發生今日這些麻煩事。

“應姑娘,凡是都不能看表麵,一個壞人絕不可能把自己裝扮成壞人——現在,我要走了。”

他要走,但應晴卻拉住他並趕忙在地上寫到:“你要去哪兒?”

“去山崖下找找小天。”

“我能幫你。”

“你是讓我帶你離開這兒?”武玊問。

“我是想讓你帶我去找毀去碧悠山莊的凶手。”

“那很危險。”

“我不怕。”

武玊深吸一口氣,應晴本就是個可憐的女子,而此刻加以其眼中的神色卻更加讓人憐憫。

“好。”

……

應晴對白楓嶺很熟悉,但他們找了一天也沒有看見小天身上的一塊布。

懸崖下沒有河水,更不會將小天衝走,那麼他究竟去了哪兒?

“罷了,我們回徐州吧。”武玊說著就要走。

應晴拽著他不讓走,他取出紙幣寫到:“他是你的朋友,你就這麼不關心他的生死嗎?”

武玊反拉著她走了,他不想解釋太多,倘若小天死了,屍體早就被找到。天涯劍客是不會死在懸崖下的。

……

小天活得好好的,他從小到大滾落懸崖也不下幾十次,這種情形他應付的來。不僅如此他還將抱著他的三個門客給殺了。

此時他躺在一個山洞裏,旁邊還升起了一堆熱火。他要想一些事情,然後再睡上一覺,明日再回到徐州與龍九天一戰。

來得及。

來得及就睡下吧。

迷糊中他睡著了,日常美夢,他又夢見李冰雁,恩恩愛愛纏纏綿綿……

“呼……”

一陣冷風襲來,火堆早就滅了,這是夜,很冷,他美夢被打破,他醒了過來,滿是傷感。

“你隻有在夢中才會笑,你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