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看錯,那天在越南他所看到的季薄元跟本就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的季薄元。
如果說他對那個秦真真沒有絲毫多餘的感情,打死他都不願意相信。
季薄元的手指緊了緊,氣息都有一瞬間的停頓,然後他沉沉開口,卻已扯開話題,不答反問:“這次你和我一起回去嗎?”
“唔,反正我在美國也沒有什麼事情,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很樂意幫你。”蕭臻南樂嗬嗬地說著,“你姐姐她最近怎樣?”
季薄元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眉線冷肅,“我姐姐他不適合你,勸你別白費心機了。還有,如果你沒有打算從組織退下來,就別想接近我姐姐!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蕭臻南說:“誰說我沒有這樣的打算?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就會退下來。我再這樣賣命,我爹地媽咪也不幹啊,你以為他們不想抱孫子嗎?”
“那等你退下來再說。”
“那你呢?”
“我什麼?”
“真真妹啊。”蕭臻南一副完全看穿他的樣子,笑嘻嘻地說:“你把人家帶在身邊不就是為了不讓人家知道秦家發生的那些大事嗎?秦躍龍到底是誰殺的?還有秦家之前死的人又和誰又關係,其實她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是不是?現在秦躍龍死了,還有一個秦冽呢,有一天你和秦冽真正麵對麵的時候,你想過沒有?她會怎麼樣?”
“你倒是很會為我考慮。”季薄元擺明了不願意提這些事情,“多謝你的好意,這些事情相信不需要你勞心,很晚了,你不要睡覺?”
蕭臻南聳聳肩,揚眉道:“好好好,好心當成驢肝肺,到時候別後悔!我去睡覺!”他說完就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秦真真整個人都忍不住在瑟瑟發抖,她剛才聽到了什麼?那些都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噩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越來越近地腳步聲在自己的耳旁回蕩,她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整個人一片冰涼,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應該要馬上回到房間。
她轉身就跌跌撞撞朝自己的臥室走去,明明是柔軟的地毯,可是卻仿佛是有著針一排一排鋪在上麵,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下都扯動自己的心脈,鮮血淋漓的整個世界。
視線一片模糊,這個世界仿佛都扭曲了,她重重地喘息著,終於找到了那個房間,她顫抖著雙手握住門把,這才轉動,開門進去了。
她睡不著,在黑暗中定定地睜著眼睛。她還沒有能夠完全組織好剛才自己所聽到的一切,所有的對話顯得有些片麵,她還有很多沒有弄明白。
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很快便有人從後麵抱住了她,背後緊貼著溫度是那樣的熟悉,帶著曾經讓她覺得安心的氣息。
她閉上眼,心中陡然一沉,明明隻經曆了這樣短暫的一段時間,可是她竟然已經習慣了他的氣息。
她就這樣習慣了他。
可是,他到底是誰?他們剛才說的組織又到底是什麼,還有他是不是知道爸爸是誰殺害的?還有阿冽,還有葉子陵
所有的一切,他是不是都知道?隻有自己不知道,還傻乎乎的跑到越南,甚至是為了他差點丟掉了小命
身體側睡著一動不動,隻有冰涼的指尖悄然無聲地陷入了掌心裏。
時間輕鬆地流逝,季薄元的呼吸逐漸變得勻停沉穩,而她卻人就保持著同樣地姿勢,大腦中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剛才樓下他們的對話,就如同最可怕的魔音。
這一切,到底真相是什麼?她一定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