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次都可以給自己找借口,可是剛才的那一次怎麼樣才能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借口?還有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想起蕭臻南前不久才對自己說的,季薄元緊張她。

緊張嗎?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心亂如麻,索性不想了。但是也全無睡意,於是翻身下床,找了一套新的睡衣穿上,準備去樓下去花園走一圈,白天下樓的時候她就發現這棟房子有一個很大很漂亮的花園,順便可以清理一下自己有些遲鈍的大腦。

後來有無數的機會讓她去回想這一刻的決定,她仍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突發奇想。

假如這一頁不醒過來,又或者不要打開這扇臥室的門,一切會不會從此就不一樣了?

其實二樓的走道都開著燈,地上也鋪著厚厚的地毯,她並沒有穿鞋,赤腳走在地毯上麵顯得越發悄然無聲。所以樓下客廳裏麵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

後來她也想過,這樣子的偷聽她似乎並不是第一次。有的時候,她寧可自己什麼都不要聽到,偏偏老天爺就是要如此的“厚愛”她,那些應該聽到的不應該聽到的,她統統都聽到了。

她剛剛走道樓梯口的轉彎處,猛然發現樓下的客廳燈光大亮,沙發上麵坐著兩個男人,分明是她熟悉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潛意識有一種動作,那就是下意識地腳步一頓,往牆角的內側靠了靠。

她後來一直都在想,為什麼自己一遇到這樣的情況,就要躲起來?她想,或許是因為她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蕭臻南的聲音。

他說:“薄元,果然如我們之前所料的那樣,國內秦家和葉家那邊有動靜了。”

“是嗎?”沙發上得男子表情淡漠,聽到這個消息似乎毫不意外,他其實一整個晚上都是麵向著大門處,微微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臻南也不含糊,直接說:“不過同時也查到了,秦冽和葉子陵見過麵。秦冽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好像在調查你,你現在把秦真真帶在身邊,是不是太招搖了?身份太過敏感了,何況你在國內請的一個禮拜的假期,差不多要到了,接下去你準備怎麼做?”

“我不在國內,他們就開始行動了嗎?”季薄元淡淡地開口,“或許葉子陵還會忌憚我一點,可是秦冽不會忌憚我的。”

“不會吧!”蕭臻南猛的吸了一口煙,卻幾乎把自己嗆到,咳了兩聲才說,“那小子那麼狂嗎?嗬嗬,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喂,薄元,你猜一下,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

“根本就不用猜。”在蕭臻南疑惑的目光下,季薄元站起來走到了一旁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花園,繼續說:“這一場戲他做得這麼累,現在也是時候收場了,你認為他會做什麼?當然是做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東南亞的毒品生意並不是他最終的目標,美國的羅森哥特自然也不會是他的終點站了,軍火走私,你認為他會放棄嗎?不過我還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

“什麼事情?”

季薄元頓了頓,眉頭輕輕地蹙起,似乎是在認真地思考,好半響才看了一眼蕭臻南,道:“和你沒有關係。”

“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蕭臻南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罵罵咧咧道:“好歹我也這麼賣力地幫了你,你現在是不是小看我啊?”

季薄元不說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蕭臻南也了解他的脾氣,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微微湊近他,用手肘推了推季薄元,曖昧地問:“那你把秦家大小姐帶在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著身邊的好友一副八卦的樣子,季薄元不禁冷眉道:“臻南,你是不是很閑?”

“喂喂喂,不要這樣嘛,透露一下也好啊,難道你打算瞞著她一輩子嗎?”

“一輩子?”季薄元似乎是冷笑了一聲,“我沒有想過那麼遠。”

蕭臻南愣了一下,下一秒又馬上嗬嗬一笑,伸手拍了拍季薄元的肩膀,仿佛是提醒,“也對,做我們這一行的,的確不應該有什麼私人感情,否則也不過是害人害己。何況現在她還是你調查的對象,不知道的確是比知道好。我看她也挺堅強的,竟然還可以為了你去喂子彈,不過再堅強的女人要是一遇到感情,肯定就都是泡沫了。”他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又不確定地反問:“不過薄元,你確定你對她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