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退燒針, 吃過感冒藥,裴雲玖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不少。
他剛撐著床坐起來,就見嚴傾推開門進來。
“別板著臉啦, 我好多了。”裴雲玖揚起笑容, 想要掀開被子下床,然後被嚴傾按住被角。
嚴傾語氣平穩無起伏:“藥效還沒退。”
“好。”裴雲玖舉起雙手,一副都聽你的模樣。
嚴傾帶來了早餐, 清清淡淡的瘦肉粥。
病房裏很安靜,裴雲玖拿著勺子慢慢吃著,見嚴傾情緒逐漸平靜後,才開口問:“田雪可呢?”
嚴傾答:“在旁邊房間休息。”
裴雲玖抿唇,低聲道:“我想去看看她。”
嚴傾抬眸望向他, 幾秒後點頭,“好。”
田雪可一宿沒能入眠,本就慘白的臉色一襯托, 青黑的圈越發清晰可見, 看得齊雪直皺眉。
齊雪後悔昨晚沒再多問幾句。
田雪可放下早飯,聲音極輕:“齊醫生……我能離開嗎?”
齊雪眉頭一皺, “你的傷還沒好。”
田雪可垂了眸, 長長的斜劉海掩住了眉棱骨上的青紫, 顯得單薄無力。
齊雪歎了聲,“那我把藥開給你, 你自己記得按時上藥, 如果不管不顧, 那些破開的傷口是有可能留疤的。”
田雪可感激的應下,“謝謝您。”
齊雪收拾好東西,門外便傳來悶重的叩門聲, “嫂子,齊雪在嗎?”
“在。”齊雪昂頭應了聲,再轉頭去看田雪可,“應該是雲玖和嚴傾,你想見他們嗎?”
田雪可渾身一顫,蒼白的唇微微張開又合上,仿佛失了聲,說不出話來。
齊雪能理解她,不管怎麼說,裴雲玖衝進去的時候極有可能看到了不敢看的情況,田雪可算是在危險邊緣過了一遭,心裏創傷和陰影還沒消,這時候不適合見當事人。
她安撫地拍拍田雪可肩膀:“不想見就不見,你好好休息。”
田雪可嘴唇顫抖了一下,幾不可聞地點頭,“好……謝謝。”
門外,嚴傾扶著裴雲玖,兩人望向自屋裏走出的齊雪,皆是目露詢問。
齊雪朝他們搖搖頭,輕聲道:“旁邊坐著說吧。”
“田雪可……說實話,我覺得她遇到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一次更嚴重,如果沒有雲玖,那畜生就真的得手了。”
齊雪怒氣難平,“她現在的精神狀況並不算好,你們有她好朋友或者親人的聯係方式嗎?最好是找親近的人來陪。”
裴雲玖沉默著搖頭,“我們和田雪可是在錄綜藝的時候認識的,交集不多。”
齊雪眉頭皺得更深,忒忒道:“從昨天到今天,沒有一個人給她打過電話,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沒人打電話?”裴雲玖一怔,“嫂子,你確定嗎?”
“確定啊!”齊雪道,“我走的時候她手機是什麼樣子的,早上去的時候,就是什麼樣子的,動都沒動過。”
裴雲玖閉了閉眼,“那昨天的事情……估計就是她的經紀人和助理聯合下的套。”
齊雪雙眼猛睜,看看沉著臉的裴雲玖,再看看一旁麵色冷凝的嚴傾,眉頭皺起,“這麼說,她身邊已經沒有能信任的人了?”
她單是說著,就已經不寒而栗。
這種事情,估計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起,隻是經紀人和助理沒能得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