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琿再一次倒地,一個米八幾的大男人,打不還手。
血,流得滿地都是……
“別打了!”程晚流下眼淚來,死死地護住滿身是血的餘琿,搖著頭哀求,“澤軒,別打他了,我求你。”
明澤軒愣住了,“小晚,你讓開!”
“我不讓!”程晚道。
明澤軒悲憤地閉上眼睛,“你都忘了過去了嗎?小晚。”
“澤軒,你別打他,我心疼。”程晚哭著說。
她沒有忘記過去,可是她也意識到了,她同樣沒有忘記愛他。
明澤軒渾身一震,難過地別開眼,心如死灰原來是這種感覺。
他放下木棍,搖搖頭,轉身離開。
見明澤軒離開,程晚抱起餘琿,檢查著他的傷勢,“琿,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之間餘琿滿臉是血地吃力地看她一眼,虛弱地說,“沒事,謝謝你,小晚。”
謝謝你,還能為我心疼。
餘琿說完這句話,就陷入了昏迷。
……
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裏,程晚站在走廊上打著電話。
“遠遠,媽咪在醫院照顧一個朋友,你自己乖乖在家裏玩好不好?要聽保姆阿姨的話。”
“好吧,媽咪你忙,遠遠會乖乖聽話的。”
見兒子這麼懂事,程晚欣慰地掛掉電話。
手機屏幕正要暗下去,又進來了一條短信。
“小晚,我已經啟程去新西蘭,如今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我已經計劃在那裏定居。這期間不會再聯係你了。如果你有急事可以撥打這個手機號,我依然是那個會無條件幫助你的澤軒哥哥。那天的事情過後,我想了很多,這四年來,我一直在等待著你回頭,等待著你愛上我。但是我發現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也許當你的哥哥,才是最好的選擇。很開心和你相處的日子,和你還有遠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美好的回憶。我走了,勿念。”
程晚看著那條短信,眼淚模糊了視線。
澤軒,謝謝你。
她在心底默念,她能給他的,似乎也就隻有“謝謝”這個詞了。
程晚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餘琿還是沒有醒來,他已經昏迷三天了。
其實她可以離開,不用來照顧他,可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
看著他英俊的臉上留下的傷疤,程晚心裏一痛。
“琿,你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你不要嚇我。”程晚說完這句話,就悲傷地低下頭,忽然,她發現餘琿的眼角流下了淚水。
他聽得見她說話!
程晚一愣,卻想到另一種可能,難道他在裝昏迷?
“琿,我現在下樓吃個飯,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再回來看你。”程晚故意這樣說完後,拿起包,徑直走出房間,還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但是她隻是躲在房門外,靜靜觀察。
果然,不久以後,病房裏響起輕微的響動,接著響起了她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聲音!
“喂,李秘書,關於城東的那個項目,你要跟進一下,我最近不在公司,你將定期的材料都發到我手機上,我看完以後會回複你。還有,和項目部的負責人談一下——”
餘琿的聲音忽然止住,他一臉無措地看著推門而入的程晚,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說他早就醒了,隻是為了多留她在身邊才假裝昏迷?
說她在醫院照顧他的這幾天是他這幾年活得最快樂的時光?
他,沒有臉說。
“你在騙我。”程晚敘述事實,冷漠地看著他,“餘琿,你裝昏迷騙取我的同情心。”
“小晚,你聽我解釋,不要走,小晚——”餘琿著急地看著她即將轉身出門的身影,快速地下了病床,將即將碰上門把的她的手牢牢抓住,下一秒,將病房門反鎖,將程晚困在牆壁和他的手臂之間。
“你放開我!”程晚怒氣衝衝地說。那天在明珠酒店的回憶又湧了上來。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