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國公府花廳內,禮物擺了一地,上麵係著紅色綢緞,還頗為喜慶。
師珍兒剛走進花廳,那抹優雅的身姿湧入眼簾,喻閻淵穿白色好看,陽春白雪,明媚少年。嘴角永遠噙著三分似笑非笑的笑意,眼底卻平靜無波。師珍兒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好看到這般地步。
師德正與喻閻淵說話,忽然看見師珍兒進來,不禁笑道:“這孩子,怎麼才來?”
他朝著師珍兒招招手,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師珍兒微微一笑,拎著裙子緩緩走了進去,經過喻閻淵時,不禁停下腳步,脈脈含情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頭給師德行禮。
此時的師德哪裏舍得讓師珍兒受累,忙擺擺手,指著喻閻淵身側的位置道:“你身子不好,快歇歇。”
師珍兒依言在喻閻淵身側坐下,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瞥他,卻見少年目不斜視,幾乎不看她。頓時,師珍兒心中一痛,默默地轉過頭,看向地麵。
“珍兒能有幸救了小王爺,是她修來的福分,哪裏還用的著小王爺親自跑這一趟?”師德捋著胡子,嘴上說著不用,可眼睛都快笑沒了。
景小王爺親自登門,還帶了這麼多禮物,這可是第二次景小王爺欠了他國公府人情了,日後這份情誼,還不得任他拿捏?
師德想的倒是好,隻是他不知道,一個連皇帝都拿捏不住的人,豈是他區區一個蠢貨能夠拿捏的。
喻閻淵輕笑一聲,語氣疏離道:“國公不必客氣,既救了本王,這點小禮不算什麼。”
小禮?這地上大大小小的禮物,這也能叫小禮?
師德笑的越發開心了,他搓了搓手,舔著臉道:“既然是小王爺一份心意,那,老夫便替小女收下了。”
說罷,他抬頭看了管家一眼,故意朗聲道:“將這些禮物都送去三小姐院子裏。”
“是。”
管家話音剛落,喻閻淵卻忽的開口,打斷他二人的話,“慢。”
“啊?”師德一愣,以為還有什麼別的賞賜,於是不禁笑著道:“小王爺客氣了,這些禮物足矣,小王爺別再破費了。能救小王爺,做小王爺的恩人,那是珍丫頭的榮幸。”
可惜,這一次,師德再次會錯了意。
喻閻淵輕輕彎起嘴角,緩緩從袖子裏滑出折扇,在手上敲著玩,一邊道:“誰說這些禮物,都是謝禮了?”
“啊?”師德懵了,不明所以的看著地上堆著的禮物,“那這些是……”
折扇在喻閻淵手中轉了個圈,他捏住扇子往角落裏三個梳妝盒一指,淡淡道:“這些,是送給三小姐的謝禮。”
那三個梳妝盒,瞧著精致,貴重,可除了貴重,便再無旁的特點。
轉眼看向其他的東西,那些大大小小的禮物裝的是什麼,密不透風,她瞧都瞧不見。
師德神色尷尬,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向喻閻淵,茫然道:“那,不知這些是……”
“本王昨日生死之際,忽的想起師大小姐,”提及師菡,喻閻淵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溫柔似水,繼續道:“一想到師大小姐,本王便多了幾分勇氣,等到巡防營找來。”
師德師珍兒聽這話,對視一眼。
這話聽起來不對啊,怎麼好像喻閻淵要來感謝的人不是師珍兒?
正在父女倆人同款懵逼之際,喻閻淵扭頭看向師德,理所當然道:“因而,本王以為,師大小姐乃是本王心中正經的救命恩人,所以還請國公派人,替本王將這些謝禮給師大小姐送去!”
霎時間,師珍兒身子猛地踉蹌兩下,麵無血色,幾乎要站不住。她失神的看向喻閻淵,張了張口,苦笑道:“小王爺今日前來,原來,竟是為了大姐姐?”
鬧的府皆知的來給她道謝,結果,這些禮物卻是送給師菡的?
師珍兒眼眶通紅,蒼白的臉幾乎要維持不住笑意,她鼻尖一酸,靜靜的看著喻閻淵,目光深情,可惜,她所看之人,滿臉淡然,回眸的瞬間,像是漫天寒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