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師珍兒一眼,淡淡道:“本王今日前來,特意向三小姐道謝,三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師珍兒咬著唇,心底的委屈瞬間蔓延開來,沉默半晌,她這才緩緩抬眸,搖搖頭,低聲道:“珍兒救小王爺,並非是為了得小王爺一句謝。”
“嗯,”喻閻淵點點頭,麵上依舊是漫不經心,“三小姐大度,本王敬佩。”
他話裏已然帶著幾分不耐,卻出於良好的教養,隱藏的滴水不漏,隻不鹹不淡道:“三小姐還有事?”
世人皆知,小王爺待人從來沒有耐心二字,可世人不知,他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師菡。
師珍兒看著身前這道身影,微微搖頭,“沒有。”
“既如此,本王便先告辭了。”
喻閻淵說著,又朝著師德點點頭,壓根不給他說話機會,轉身便往外走,似是片刻都不願多待。
見喻閻淵白色身影漸行漸遠,師珍兒猛地抬起頭,不甘心的追了出去。
“小王爺留步。”
白色身影緩緩停下,側過頭看了過來。
那雙眉眼觸及師珍兒的瞬間,後者臉色一紅,她深吸了口氣,款款朝著喻閻淵走了過去,“小王爺,珍兒有樣東西,想送給小王爺。”
喻閻淵今日一早起來,便琢磨著來看望師菡。可一想到師菡不願暴露昨夜之人就是自己,又得知師珍兒昨夜前去巡防營報信一事兒,幹脆將計就計,許了她這份功勞。
如此一來,師菡倒是被他藏的嚴嚴實實。
不等喻閻淵說話,師珍兒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裏掏出一隻香囊,遞了過去。
她眼巴巴的看著喻閻淵,盼著他能收下自己的這份心意。
然而,喻閻淵皺起眉頭,看了香囊一眼後,勾唇一笑,冷聲道:“不必了,三小姐自己留著吧。”
“隻是一個香囊而已,小王爺不必多慮,這香囊能助人安眠,是珍兒特意做的。”師珍兒忙解釋起來,遞過香囊的同時,還不忘故意露出手指尖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果然,喻閻淵在看見那些傷口時,微微怔了怔,似是在考慮什麼。
師珍兒故作驚慌的遮住傷口,欲蓋彌彰的道:“珍兒繡工不精,還望王爺笑納。”
其實國公府的三位千金,除了師菡生的一副好皮囊外,師珍兒也生的不錯,隻是平日裏太過虛弱,麵無血色,少了幾分鮮活氣兒,因此瞧著隻覺得清秀,並不覺得好看。
可眼下,師珍兒麵對喻閻淵時,羞澀的模樣,倒是透出幾分姿色來。
喻閻淵眯起眸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壓低了嗓音,道:“三小姐,本王從不笑納。”
他說完,身子後退兩步,與師珍兒退開幾步距離,“望三小姐,自重。”
一聲自重,瞬間僵師珍兒的心擊碎,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
師珍兒幾乎忍不住的想要開口問,她哪裏比不上師菡?可喉嚨間湧上的腥甜味兒提醒著她,不能問,這個問題,她一問,就輸了。
她愛慕景小王爺這麼多年,怎能因為一時衝動,徹底輸掉?
思及此,她不禁攥緊手指,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抹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中。她這才緩緩收回視線,轉過頭,朝著師德柔柔一笑,開口問道:“父親,秦姐姐的事,大姐姐可有什麼好主意麼?”
師德本還滿心怒氣,此時一聽師珍兒這麼一說,忽的想起此事,不由得冷哼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兩日怎麼也不見武伯侯府有動靜?”
師珍兒抿唇笑了笑,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女兒倒是有個不算是辦法的辦法,不知,父親可願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