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雇來的車夫也是個老實的,輕易不搭話,幾個人就這麼悶了一天,直到傍晚梁詩穎還不知道這個二少爺長什麼樣呢。
她也是蠻無語的,知道的她這扯上拉的是個活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木偶呢。
車隊宿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梁詩穎隻能默默的啃幹糧,好在她來的時候備足了薄餅,倒也不至於挨餓。
車夫在不遠處起了把火燒水,那邊伺候商隊少東家的人也湊了過去熬藥,藥味刺鼻的狠,也不知燒的是什麼,梁詩穎離得稍微遠了一點。
突然她聽見不遠處似乎有動靜,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該不會是盜匪吧?就是不是盜匪是野獸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雖然請了鏢師,但是作為外來人員,他們肯定不會多護著她,她作為一個骨瘦如柴的癆病鬼,無論是在盜匪眼裏還是野獸眼裏可都是軟柿子,梁詩穎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那動靜竟然是從自己車上傳來的,難道是那位從未露過麵的商隊二少爺?
梁詩穎好奇心上來了,湊了過去,發現車上的棉被正在不斷的顫抖,梁詩穎悄悄的掀開了被子,嚇了一跳。
這個人好像很眼熟,原主肯定見過這個人,隻是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了,這人雙手被綁著,嘴巴也捆著布條,見了梁詩穎很是激動的樣子。
梁詩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把被子悄悄的蓋了回去,心驚肉跳的回到了原位,這個“商隊”是不能待了,真是倒黴,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車夫招呼梁詩穎去喝水,梁詩穎連忙過去了,熬藥的那人不在,藥在一邊放著,梁詩穎忍不住去看那裝藥的藥葫蘆,這一天那人總是趁歇腳的時候給車上那人灌藥,要不然梁詩穎她們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不對。
車夫吃完飯回了車上,梁詩穎趁著這個功夫,把藥葫蘆的藥給倒了,又往裏麵續了些開水,把火堆熄了,戰戰兢兢的待在一邊。
不一會那人回來了,看了一眼藥葫蘆,似乎沒發現什麼不對,拿著藥葫蘆上了車,一上車就給少年狠灌了一口藥。
少年本來很是抗拒,可是這藥入口的一瞬間他似乎發現什麼不對,頓了頓,勉強掙紮了一番,喝下了藥。
梁詩穎打的地鋪,她不敢熟睡,誰知道這幫人晚上會不會滅口,果然半夜裏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兩個人站在她身邊,梁詩穎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手悄悄的伸到了身後,握緊了壓裙刀,就聽一人壓低了聲音說:“大哥咱們動不動手?”
另一人似是有些糾結,梁詩穎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的脖子胸口的等要害處遊移了片刻,還是放下了殺心說道:“再過幾天吧,還需要他們的路引。”
沒有路引,又要殺人,看來這些人是歹人無誤了,而且這幫人不是剛落草的賊寇就是敵國探子,但凡在春城待過的人都知道這裏的路引好弄得緊,就算是沒有路引使些銀子也能過關,除非是往邊疆走,那邊擔心有人私通蠻族,查的才嚴,沒路引不讓通過。
這些人如果是剛落草的賊寇還好,若是探子,她們恐怕很難逃走,梁詩穎一下子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