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穎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那兩人發現她是醒著的,半晌那兩人終於走了,她翻了個身,琢磨對策,跟這些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隻能采取一些比較迂回的策略。

不知道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他們既然想殺人那肯定對自己會有所防備,取得他們的信任下藥這條路被堵死了,中途找借口脫隊的話,這幫人想用她的路引出關恐怕不會輕易答應,要是強行脫隊,萬一他們起了疑心,反而會直接暴起殺人。

想了一夜都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梁詩穎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起了床,商隊的頭目李老板找了過來,先是問了一遍自己兒子有沒有給他添麻煩,梁詩穎搖頭後,他又大致講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問梁詩穎有沒有什麼異議,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和普通的商隊頭人似乎沒什麼兩樣。

梁詩穎笑著說:“我沒意見,就是出來的匆忙,草料備的不是很足,如果能在附近城鎮裏補充一下的話,那最好了。”

從梁詩穎的反應裏,李老板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自己會考慮的,就接著去巡視其他大車了。

他和另外一輛大車的車主似乎是起了衝突,吵得不可開交,李老板不住的衝那人作揖,好一陣,那車的車主才勉強答應,梁詩穎遠遠的看著熱鬧,心想這人真有意思,做戲還做全套。

梁詩穎看了一眼蒙的嚴嚴實實的被子,有些擔心那個少年不會被悶死吧?她晚上仔細想過了這人到底是在哪見過,可是卻死活想不起來,厚著臉皮讓係統在劇情線裏直接查找也沒查到,似乎是憑空冒出的一個人,可是他為什麼就這麼眼熟呢?

她覺得這個少年是個突破口,雖然不知道是敵是友,但是必要時候可以驅狼吞虎,她把藥倒掉了,相必那個少年喝的時候能感覺出來。

昨晚倒藥之前她弄了一滴藥水讓係統檢測了一下,是烈性的迷藥,藥的濃度不小,一滴都能撂倒成人了,那一葫蘆下去恐怕能撂倒大象。

那個少年喝了那麼多藥,居然還能掙紮,起碼抗藥性不錯,許是因為四周都是他們的人,少年又別灌了藥,看守他的人其實並不算警惕,也許可以和少年聯手,梁詩穎心裏默默的打算著,她看了車夫一眼,還得在逃走之前打發走車夫。

被揪來演戲的老五,吵完架後忍不住抱怨:“大哥也太小心了,一大早把大家捋起來陪他演戲,不行我得去睡個回籠覺,你替我盯一會。”

“老六,你少犯渾,睡什麼回籠覺,我們得盡快趕路,大哥說得對,早點回家早好,趕緊把手裏的貨物賣出去,這貨物可太貴重了,萬一除了閃失大家都小命不保。”

“我就納了悶了,一個二世祖有什麼可貴重的?雖然他身手是不錯吧,但是也不值得我們這麼多人放棄身份直接撤出去吧?又不是沒有軟筋散,不至於連這點藥都舍不得吧?”

“誰說沒有灌藥?”老四壓低了聲線說,他似乎知道很多內幕,但是不便細說,便籠統的說道,“你也別舍不得,我們把人送回去就是大功一件,大夥少不得升官發財,比你在那鎮子裏苦熬強多了。”

“誰苦熬了,我剛娶的漂亮媳婦,啊不是我好不容易打進去的,你們知道我為了砸實身份費了多大的勁嗎?那個縣丞簡直是又臭又硬軟硬不吃,我沒辦法用了苦肉計才讓他相信我,還沒什麼建樹就這麼被撤了,我還不能發幾句牢騷?”

“我看你不是舍不得你的身份,你是舍不得你娶的漂亮媳婦。”另一人調笑道。

“別瞎說。”老五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裏,這才說了實話,“我隻是覺得這事不靠譜,他們怎麼知道這人就這麼重要呀?越國人骨頭硬的很,什麼時候服軟過,當年大汗把他們主帥都抓了,他們直接換了個主帥也沒投降,不但不投降,還散布謠言說主帥早就戰死沙場了,大汗手裏的是假貨。連主帥都沒用,那二世祖能比主帥更有用?還大功一件,大家一起去吃瓜落還差不多。”

“瞎說。”

“我可沒瞎說,大家這麼突兀的撤離肯定已經引起越國人的注意了,萬一他們順藤摸瓜把咱的情報網連根拔起,可能咱們連瓜落都吃不上了,直接……”老五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啊,越說越沒譜了,這麼和你說吧,我們逮的這個人比什麼主帥可重要的多,隻要能送回老家,那換十座城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