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介靜默地沉吟,似乎正估量著什麼,“明天讓她來見我。”
說完,他離開這迷離虛幻的場地,留下身後一片侵滿煙塵的繁華。
那個晚上,她終於見到了北川介。他是個難纏的獵物,但是她亦是個狡猾的獵人。
輕而易舉地打進金皇,卻不小心成了那裏最紅的小姐。阿肆無奈,不過有價無市就對了。每天隱忍著那些臭男人的毛手毛腳,她發誓取北川介性命的那一刻她會狠狠地多刮兩道。
隻是當一切看似順利地向著預定軌跡行走時,夕樹舞子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早知道就不救她了。”化妝室裏,阿肆對著鏡子齜牙咧嘴,礙於會被別人聽出她的碎碎念,她竟然一下意大利文一下中文地變著語言開罵。
難得走運能和北川介在他辦公的地方獨處,又正巧讓她找到偷襲的機會,就在她準備扳動扳機的那一瞬,夕樹舞子的闖入打亂了一切。
“介哥哥,崇說你在這裏......”蕩開笑意的純潔臉龐因為看見室內的另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而滯了滯。
介因舞子的呆愣而揪心,生怕她會誤會。嚴厲地看了阿肆一眼,他沉聲,“出去。”
垂眸,阿肆禱告這個天使千萬不要認出自己,免得節外生枝。她最怕的就是麻煩。
轉身,與舞子擦肩而過時,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你是那天的黑衣女子,對,就是你。”凝眸,終於揉出一朵笑花。
“介哥哥,就是她救了我。”兩汪水靈的眼歡愉地看著男人,柔了一顆鐵石般堅毅的心。
“是嗎?”
“你認錯了。”
男聲輕柔,女聲艱澀。阿肆厭惡地看著這對璧人,麻煩。
“舞子說你是,你就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阿肆的感覺,那一眼研究的意味太濃,嗆得她快要沒辦法呼吸。
“好,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咧開沒心沒肺的笑,隻是討厭到骨子裏。
“你是金皇裏的?”舞子小心翼翼地問,即使單純,她也知道出入金皇裏的女子是什麼性質,更何況眼前的她美得叫人移不開眼。
“舞女。”毫不在乎地飆出這個飽含曖昧的詞,她依舊眨著天真的眼。
“你......你好可憐,介哥哥,你能不能幫幫她,她看起來好小。”囁嚅的櫻唇帶著哭腔。
“好,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讓她離開金皇好了。”噙著寵溺的笑,介溫柔地誘哄著懷中娟秀的女子。
“喂,你們......好啊,離開金皇你養我啊?”換了一個慵懶的站姿,她雙手環胸一臉不屑。
介興味地看著她,她的眼底沒有害怕。是的,她不怕自己。這個認知讓他有種淡淡的興奮,“沒錯,這是你應得的。”
“真的嗎,介哥哥?我好喜歡她哦,以後我可不可以讓她和我作伴?”惡魔怎能拒絕天使的期待。
“好啊,隻要你開心。”
好啊,隻要你開心。
沉睡的阿肆眼角劃過一滴淚,當然她不知道,更不知道榻榻米旁的男人再一次為自己拭去淚水。
夢裏的情節讓她的心有著發酵般的酸脹,好難過又好羨慕。
迷蒙中她聽到一個聲音,他說:“不想看看那片花海嗎?花期都快過了,看看吧。向日葵花,終成花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