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太爺和小姐來了。”崇的稟報讓介剛不自覺地瞇起雙眼,銳光沉在瞳底。
“他們來幹什麼?”
崇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怪異,他下意識的看向那扇微掩的紙門,“要在這裏說嗎?阿肆小姐?”
“她睡了,你說。”音量微收,他已經不耐煩。
“少爺,是崇自作主張請求老太爺跟著小姐來的。”抬頭看看男人陰鷲的眼,心一沉,“因為,崇不想看到三年前的悲劇再次上演,雖然這次證據確鑿,可是......崇怕少爺一時衝動......”
介聽懂了,他銳利的眸深湛了湛,靜默一會兒,薄唇淡嚅:“與淺野有關?你查清楚了?”胸腔有把火,撩撥得靈魂快要燃燒。
“是的,這是整理好的詳細資料和證據。”將十四寸的牛皮紙袋遞上,崇不敢再看那雙鷹眼。
“他們在哪?”他沒動,目光沉靜,似乎有粗嗄的呼息混在秋分中。
“正廳。”
......阿肆醒來了,聽到了。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直到男人們的腳步聲消失她坐起身。快了,解決完這件事就可以與他再無瓜葛了。
正廳裏老人跪坐在主位上,一派老江湖的威嚴。淺野緔薰時不時地看看老人,一臉無措。
“外公,我......我知道錯了,你要救我,我......介會殺了我的。”
“求他,有用嗎?”這個聲音從眸門外傳來,彷如地獄來的羅刹,淺野的嘴甚至驚慌得合不嘴。
“外公......”淺野帶著哭腔挨向老人,她看見他眉宇間的深沉。
“介,坐下。”老人中氣十足,“不要這樣對淺野。”
介一直盯著淺野,“放心,我不會像她那樣玩借刀殺人那麼高明的招數,我會直接送她到地獄。”緊繃的嗓音有著駭人的認真。
“介,你聽我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那是因為我愛你啊。“
介笑了,勾著冷寂而厭惡的笑。
“你死後,我會將你的靈位放回淺野家。”扔下一句,他起身就走。
“就算淺野是夕樹舞子的親妹妹,你也要殺了她嗎?”一句話如平地驚雷,介和淺野都愣住了。
老人再次沉緩地開口,“籠穀玲在嫁進北川家之前是淺野的女人,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不喜歡她的原因,而舞子就是她和淺野所生的孩子,也就是緔薰的姐姐。”
“什麼?可是,淺野那個混蛋不是......不是□□玲夫人的......”
“孩子,不是這樣的。”微微歎口氣,老人的思緒有些飄忽,“籠穀玲和淺野才是真正相愛的一對,可是你父親和姑姑......卻為了自己自私的愛欲將他們拆散。籠穀最後的抑鬱症實際上是因為這樣才爆發的。”
“你在騙我,告訴我你在騙我!”介垂首,低啞地嗤笑,“我不相信......”
“我們已經很對不起淺野家了,你不能將淺野最後的一點血脈給毀掉,看在她是舞子妹妹的份上......你放過她吧。”老人哀求著,舞子總是這個孫子最大的弱點。
介修長的五指悄悄握成拳頭,這樣的動搖被老人精銳的眼捕獲,再加把火,他說,“現在科技那麼發達,緔薰是不是舞子的妹妹你不會得不到正確的解答。”
“那阿肆的仇呢?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呢?”介控製不住情緒地低吼,他錯了,錯得離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