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文恍然,“是啊,今兒這場合,李德海怎能不在?”

司徒同道:“微臣也覺奇怪,自微臣進宮在殿外候著這麼長的時間,微臣自始至終都未曾見過李公公。平日裏先帝召見微臣,都是李公公在旁候著的,但這次不知何故,始終不曾見他身影。”

夏侯子宸冷笑道:“父皇駕崩,李德海失蹤,獻王兄繼位,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中間有蹊蹺嗎?”

夏侯子文仍然不肯相信:“獻王兄不是那種人!”

他沒有證據,隻能憑直覺,一口咬定夏侯子修的為人。

司徒同歎口氣,道:“八皇子,我問你,聖旨上太子殿下貶降的理由是什麼?”

夏侯子文不假思索道:“守關不力。”

司徒同道:“如果先帝真對殿下不滿,那為何,不隨同先前褒獎朝華郡主的聖旨一同下?更何況,就算是太子殿下先前丟了飛雁關,但最後,不也是他借了西楚的兵,殺回洛水城,平定了藩王叛亂,奪回了皇宮嗎?功過相抵,又何至於降貶?雖然是在為獻王登基掃清障礙,但從側麵卻反映出來,這份聖旨大有問題。”

夏侯子文愣住了。

司徒同又道:“再者,八皇子,難道你不覺得獻王這段時間的表現非常可疑嗎?之前一直稱病不出,如今你看他的樣子,哪有大病初愈的樣子?洛水城淪陷,先帝身陷囹圄,作為皇子,他非但沒有站出來挑起保家衛國的重擔,反而以重病為由,跟先帝一起來了行宮。他打的是什麼算盤?為什麼先帝在京城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行宮不過兩個月,卻突然病危?而他駕崩的時候,身邊隻有獻王一人?”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獻王兄安排謀劃的?父皇的死,也跟他有關係?”夏侯子文激泠泠打了個寒戰,下意識搖頭道:“不,不可能。”

“獻王兄或許性格有些陰鬱,但他絕對不會對父皇下手!”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夏侯子修會弑父。更何況那聖旨可是有父皇玉璽的。那玉璽向來是李德海保存,他不相信連李德海都被獻王兄收買。

“也許那聖旨是真的,畢竟父皇的心思,誰也摸不透。之前他不是也讓獻王兄暫代過太子之位嗎?”他不解道。

司徒同歎口氣:“八皇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那個時候先帝讓獻王暫代太子位,是在保護宸王殿下啊。”

夏侯子文徹底明白了,“如此說來,獻王兄他真的是,真的是……”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有廢惲王的前車之鑒,又加上這種種跡象表明……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夏侯子宸沉聲道,“當務之急,是得在獻王登基前找到李德海。隻有他才能證實遺詔的真實性,以及父皇的死因。”頓了頓,他道:“我們最好祈禱他還活著。”隻有他活著,他們才有可能找到他,才有可能解開這個謎團。

夏侯子文有些泄氣,“可我們現在被軟禁在這裏,該怎麼去找李德海啊?”

盡管他們懷疑夏侯子修,可手裏沒有證據,而且夏侯子修手裏握有遺詔,到時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而且,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上位。如今他們又被軟禁在這裏,無法和外界通氣,他們又能如何?

夏侯子宸緩緩的道:“有一個人,他可以去幫我們找李德海。”

夏侯子文和司徒同異口同聲:“誰?”

夏侯子宸攤開手,一隻雪白的鴿子飛了進來,落在了他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