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這麼說完,肖瀟就全知道了。
她把錢包往墨焱身上一扔,吩咐道:“你去買,我跟她說說話。”
男人默默的把錢包放了回去,然後重新穿戴好出門去買藥了。
肖瀟正襟危坐,“林大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裴修鶴和林初是同一種人,嘴巴毒從來不拐彎抹角,這兩人不約而同支支吾吾,說明肯定出了大問題。
林初用手捂住眼睛,不願意多說,她手腕上的痕跡觸目驚心,令肖瀟說不出別的話來,隻能默了會兒,柔聲道:“不如你先去睡會兒吧,這都快天亮了,我幫你請個假。”
“不…!”女人像是驟然從夢境裏驚醒了一般,她搖頭道,“不用了,我得按時上班。”
“說什麼傻話呢!你自己看看你什麼身體,我跟你說你明天要是沒發燒都是萬幸了!”
“可是我……”
“行了,有我在,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要人也不頂用!”肖瀟把自己的胸口拍得震山響,唯獨希望能夠給林初一點點慰藉。
女人終於露出了一縷淡淡的笑容,她問肖瀟借了套睡衣去洗澡,墨焱買了藥回來順便還買了盒套,他義正言辭道:“我不會讓你吃這種藥的,我會對你負責。”
“……”
肖瀟一個鞋拔子準確無誤的正中男人俊臉,她黑著臉抽出藥盒就把門關上了。
她現在可沒有時間和墨焱探討人生真諦!
翌日,市局。
林初一晚上沒怎麼休息,閉上眼全是裴修鶴的模樣,她甚至還記得汗水從男人的發梢上跌落到自己鎖骨上的滋味。
索性合上眼休息了會兒就直接趕早班車來辦公室了,然而還有人比她更早。
“林初!你、你沒事吧?”景澄一見到她就立刻站了起來,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昨天沒有回家休息。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裏等自己,林初勉強的勾了勾嘴角,可最終也沒笑出來。
景澄看見這一幕,心裏痛極了,如果當時他在反應快一點,或許她不會被那個男人帶走。
“你是不是受傷了?”青年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傷痕,連忙追問道,“是不是?他打你了?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告訴我,我來幫你!”
他這一副熱誠的態度,卻反而讓林初覺得很不自在。
“我沒事…沒什麼,我這邊工作要開始了。”她敷衍的拒絕了對方的關心。
景澄怔怔地看著她,漂亮的琥珀色眸子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或許像是一簇簇花朵,可在女人眼中,那卻是一圈又一圈荊棘,她不想碰。
“是嗎?”景澄低聲說道,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林初終於覺得自己剛剛的態度不太妥當,於是換上了一副輕鬆的語氣,然後道:“我真的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我先去準備一下,萬一今天要出外勤呢?”
青年失魂落魄的走了,留下女人一個人無味雜陳。她終於有些讀懂,那雙眼眸裏想說什麼。
可,他們倆,可能嗎?
好不容易送走了敏銳的景澄,二少爺、小靈通接踵而至,仿佛是約好了似的,他們一看到女人手腕上的傷就乍乍呼呼的。
“天哪初姐!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被人搶劫了?”二少爺忍不住大呼了起來,幸好辦公室裏隻有他們仨,不然絕對會引起大家的關注。
小靈通也附和道:“真的假的,這快到年關了,搶劫也多了,要是丟了什麼咱們幫你找。”
林初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勉勉強強地笑著說:“我沒事兒,就不小心…”
小靈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傷口可不像是不小心啊,是長期壓迫……”
女人一把捂住她嘴,然後笑的陰測測的,“是不是我最近給你們的任務很輕巧啊,都有心思來管我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知道她也許不願再說,沒事都沒過問了,轉而各做各的事情。
林初整理完自己桌子上的資料,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傷,那一夜清晰的記憶仿佛潮水一般重新洶湧而來,她手一頓,手裏的鋼筆掉在了地上泅出一地的墨跡。
她心裏一驚,趕緊把筆撿起來,可是筆尖已經摔斷了。不停的在往外麵流的墨水,仿佛是她和男人之間的關係。
“林法醫在嗎?有活要幹了,跟我走一趟吧。”許見敲了敲法醫辦公室的大門,他一見到女人就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