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帝國第七十七章餡餅(1 / 3)

有了給朝庭工作的機會,碼頭的苦力臉上都揚起了笑容,一般來說,隻要是給朝庭工作,工錢都會比給商船工作要多一些,給商船工作,一個苦力累死累活,一天最多也不過賺上五六十個銅錢,而給朝庭做事,多的人一天能賺上近百銅錢,而且朝庭的工錢都是當天結算,從不欠錢過夜。

苦力們有了錢,當然要消費,無論是小吃攤、米店、小飯館、青樓暗娼,生意從幾天前的清冷馬上變得生意興隆起來。

可以說澳門的生計全是係在港口上,隻要港口恢複了運行,整個澳門才能活起來,不過,此時高興的隻是那些生活在中下層的普通百姓,而平時一擲千金的海商們卻還是愁眉苦臉。

這也難怪,那些前期在西班牙人襲擊中損失慘重的海商就不必說了,就是沒有損失的海商,因為不知道朝庭什麼時候能把西班牙人的艦隊打敗,恢複海路的通行,一個個也高興不起來。

隻是這一點卻完全不影響澳門各大酒樓的生意,在澳門最大的酒樓海天樓,這裏一入夜就是燈火通明,生意反而會比平常更加熱鬧些,不能出海,多數海商隻能守在附近,等著港口恢複通行,他們閑來無事,唯有邀請相熟的三五好友到酒數借酒消愁。

在二樓的一個雅間,一座客人正在舉杯高飲,桌上擺滿了各種珍稀佳肴,旁邊還有幾個姿色不借的侍女,美人、美酒、佳肴,隻是麵對這些,座上的眾人卻好象有點難以下咽的樣子,正中的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更是仿佛愁腸百結,滿腹心事。

“杜兄,莫非你真要結束海上的生意,回老家靠幾畝薄田度日麼?”問話的是中年男子旁邊的一位,他年紀大約在三旬之間,身材臃腫,一雙小眼睛卻閃著精明之色。

中年男子將手中的酒一口倒入喉中,歎道:“杜某此番損失九條船,全部本錢已折了進去,不回去又能如何,今日多謝幾位兄弟光臨,以後恐怕沒有機會報答各位了。”

杜姓男子名叫杜寒,從事海上貿易已有二十年,從一艘小船開始起步,一步步壯大,到了新唐二年時,他手下已有三條大船,五條中型船隻,每年海上的利潤也可以達到近十萬兩白銀之多,借著新朝大開海禁,又對小海商盡力傾斜的東風,這兩年更是發展迅速,已經發展到了十三艘船的大海商,隻是半月前出海時,船隊被西班牙人碰到,當場被擊沉三艘,另外六艘海船被西班牙人捕獲,隻逃回了四艘船隻。

這下一把將杜寒打回到了原形,雖然逃回了四艘船,可是所有的貨物都丟失一空,這四艘船還抵不了賒欠的貨款,當然,如果馬上能出海,憑著這四艘船杜寒未必不能翻身,隻是朝庭已下令沒有水師的保護,所有船隻禁止入海,要等到朝庭剿滅了西班牙艦隊,才會重新放開海禁,誰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能將西班牙人剿滅,加上債主的推逼,讓杜寒心灰意冷。

今天借著這次飲宴的機會,杜寒其實是想將自己手上的幾條商船脫手,還清債務,這樣回到老家也不會欠下人情。

“杜兄說哪裏話,正所謂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朝庭終究不會放任西夷的艦隊在沿海橫行,到時杜兄定可東山再起。”說話的也是一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他姓黃,叫黃錦,與杜寒是十幾年生意上的老朋友,杜寒曾多次在他困難時幫過忙,黃錦咬了咬牙:“如果杜兄實在困難,我可以暫借一些銀錢給杜兄周轉。”

黃錦一說完,先前說話的那個身材臃腫的人臉上抽動了一下,他姓劉,也是一名海商,船隊的實力和杜寒相當,對於今天杜寒請客的用意,在座眾人都心中有數,劉姓商人對杜寒的四條船誌在必得,杜寒手上的四條海船都是可以遠航的新船,如果今天能趁此機會低價買進,他的船隊實力無疑又更上一層。見黃錦開口要破壞他的算盤,心中不滿,不過,臉上不好顯露出來。

杜寒大為感激,不過還是推遲了:“多謝黃兄了,損失的貨物中本就有三條船中的貨物全是黃兄所有,杜某又怎能再向黃兄借錢,再說杜某需要的銀子也不是小數,黃兄又向哪裏籌措這麼多銀子。”

“杜兄,需要多少銀子,實在不行,黃某將所有的家財抵押給銀行,再難也要給杜兄貸出來。”

自從大唐成立戶部銀行以來,各處的銀行象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有些是官辦,有些則完全是民辦,尤其是沿海海商集中的地方,更是銀行紮堆,不過,所有銀行都要接受戶部銀行的監管,那些私營銀行暫時不允許向小戶吸納存款。

私營銀行的貸款則方便得多,隻要有抵押,很快就可以辦理出貸款,當然,利息也會比官辦銀行高一些。

杜塞搖了搖頭,如果向官辦銀行貸款,以他們的效率,要拿出錢來,浪費個十天半月是常事,杜寒已等不了那麼多時間,自從海船出事以來,逼債的人天天上門,已讓杜寒不勝其煩,何況杜寒也不相信沒有關係,能從官辦銀行貸出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