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永慶的家在S市一個高檔住宅區裏,他家裏在三十層。從闊大豪氣的陽台上看出去,這個城市最繁華的景色盡收眼底。

一艘國際遊輪正駛過CBD前麵的江河,河邊的遊客驚於遊輪驚豔巨大的外型發出一片驚呼聲,遊輪拉響了汽笛,“嗚,嗚…”的聲音回蕩在城市的上空。

平時,許永慶總會邀請一些好友,和他一起邊品嚐好酒,一邊在陽台上欣賞這個城市五彩斑斕的風韻。但是此時,許永慶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站在陽台的邊緣上,隻要再往前一步,他就會從三十層的高樓上跌落…他的眼球爆突出來,布滿了條紋交錯的深紫色血絲,他的眼睛帶著極度疲憊恐懼的神情,卻又漫無目的的看著腳下的城市,似乎靈魂都被抽幹了。

就在昨天前,許永慶還過著這個城市最精英的生活。他有自己的生意,也有高大俊俏的外型,他的身邊也從不缺美女陪伴…可是,今天早上,他從噩夢中尖叫著驚醒過來,他夢見一個長相極度恐怖,卻又有幾份相熟的女鬼。女鬼的頭發沒了,腦殼上的頭皮被強酸融化成一塊一塊,她眼眶裏的眼珠似乎被重錘砸過,糜爛的眼珠掛在臉上,隻有幾根神經還連著眼眶裏的組織,眼珠才沒有掉下來,她的身體也殘缺不全,胸口的皮膚撕裂成一片片,從透開的胸腔看進去,裏麵的內髒都腐爛了,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許永慶感覺胃部一陣抽搐,便翻身起床衝進浴室,對著馬桶就是一陣狂吐。過了好半晌,他拖著虛弱的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浴室的臉盆前想清理下。他已經完全認不出鏡子裏的自己了,才過了一個晚上,卻像老了好幾十歲。他的臉上布滿了衰老的皺紋,一頭黑發也驟然變了蒼白,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一撮撮白發從頭上像落葉般的掉下來。

許永慶呆滯著站在鏡子前,從睡衣口袋裏摸出手機來。他抖動著雙手,嚐試了好久終於打開了攝像開關。“曹義…郭,郭…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快來救我…”,攝像機還在繼續錄製著,可許永慶突然從手機裏看到了更令他恐怖的東西。一個滴著血的手印出現在他的胸口上,那隻手絕不是人的樣子,更像是一隻惡魔的爪子。突然,爪子開始動了起來,它從許永慶的胸口上突了出來,然後一把刺進了他的心髒,許永慶的胸腔被挖開了一個大窟窿,汩汩鮮血從裏麵噴出來,惡魔的爪子把他的心髒扯了出來,然後五根帶著尖利硬指甲的手指一下子掐進了他的心髒裏。

許永慶發出慘絕人寰的痛哭聲,可折磨還在繼續。許永慶狂吼到:“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突然,一陣狂風在室內刮起來,把許永慶從浴室卷進了臥室裏的空中,整個房間裏的家居擺設也都被卷到了空中,狂風把席卷到空中的床,櫃子,桌子都撕成了碎片。

這時候,他的腦袋裏出現一個充滿怨氣的女人的聲音:“你知道痛苦的感受了?我們還沒有到達地獄的入口…你會嚐到永生的滋味,不過…那是在地獄裏的永生。”

狂風突然消散開去,許永慶從空中突然跌落下來,身子重重的撞在大床邊的鐵欄上,又摔倒了地上。他的脊椎骨一下子斷成了兩截,人像一灘爛泥般不成模樣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絲毫。

手機還緊緊的拽在許永慶的手裏,攝像界麵裏的時間在不停的一秒秒的跳動著。突然,一股力量把許永慶的腰頂了起來,他的手和腳倒過來垂在地麵上。然後許永慶就這樣反著身子,一步步往陽台上爬去…

許永慶來到了陽台的邊緣,突然,他的嘴巴張開到極致,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似乎有活物在從他的身體裏要出來,這時候,一坨坨黑色滴血的頭發從他的嘴裏吐出來,然後一隻女人的手伸了出來,一張沒有任何血色卻又極度憤怒的女人的臉出現在許永慶的喉嚨裏,這個活物張開嘴發出恐怖的“咯咯”聲,從許永慶的嘴裏鑽了出來,然後是整個身子。

女鬼爬出來後,站在許永慶的麵前,然後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拎起來,讓他雙腳淩空在陽台的外麵。女鬼露出令人生畏的牙齒,眼睛裏噴出地獄般的複仇火焰,盯著許永慶的眼睛看著。然後,女鬼一下子把許永慶從陽台上扔了下去,許永慶的身體從一百米的高空徑直往地麵砸了下去,“砰”的一生,腦漿和血灑滿了整個地麵。路上的人群尖叫著,四散逃去。

許永慶的手機還握在手裏,屏幕已經四分五裂了,可錄像的狀態卻還持續著。許永慶帶著最後一絲孱弱的呼吸,轉過頭對著手機鏡頭,“袁萍…回來了”,說剛完話,許永慶的頭歪向一邊,停止了呼吸。

錄像突然嘎然而止,手機上跳出社交軟件的界麵,然後一段錄像被發送到了一個朋友圈裏。這時候手機屏幕閃爍了幾下,然後完全的暗了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