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俊尖叫一聲,從夢裏醒來。這時,他還坐在理發店的椅子上,手機還拿在手裏,他的麵前有一塊大鏡子,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毫無血色,一片蒼白。

這時候,理發師從房間裏走出來,他的衣服看上去有些淩亂,似乎還有些血痕,但不知道是之前就有,還是新染上去的,但理發師腰間的袋子裏,似乎多了幾把鋸子樣的工具。

理發師走到蔣俊的身後,把一塊白色布蓋在他身上,然後,他從腰裏的袋子中拿出一把剪刀,理發師把剪刀擴張到極致,他的臉上目無表情,好像死刑執行者,似乎在他麵前的不是來理發的客人,而是等待被執行死刑的犯人。冰冷的剪刀劃過蔣俊的麵龐,然後,一撮頭發掉落在地上,蔣俊暗自舒了口氣,心裏責怪自己過分的敏感。

理發師的剪刀在蔣俊的頭上遊走,慢慢的,一個帥氣的蔣俊又出現在鏡子裏,蔣俊愈發放鬆了,想到馬上要和愛妻和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見麵,他的心裏感覺熱乎乎的。理發師放下了剪刀,蔣俊以為剪完了,便想起身,可卻被理發師按住了,理發師說到,“你的頭發有點多,一定要洗一下,我才能幫你吹發型。”

蔣俊想不出推辭的理由,心想也耽擱不了多久,便不多想,坐下來聽憑理發師的擺布了。理發師把濃濃的洗發水堆砌在他的頭上,一會兒他的頭上就滿是白色的泡沫,然後理發師示意他坐到洗手池邊的躺椅上去。

蔣俊躺了上去,不一會兒,溫暖的水從他的額頭上流過,他也順勢閉上了眼。有一隻大手在他的頭上擺弄著,一會兒,這隻大手移到他的身上,似乎在幫他的手腳做按摩。

不知過了多久,水流聲變小了,之前的嘩嘩聲,變成了滴滴的聲音。蔣俊睜開眼,卻怎麼也無法動彈。他的手腳被幾把大鎖緊緊的綁在躺椅上,任憑他怎麼掙紮,也無法動一分。在蔣俊的頭頂上,有一麵鏡子,這時候,蔣俊看到理發師拿著一把刮胡刀,在他的頭上擺弄著,一會兒,一撮黑頭發被刮了下來,然後,是一塊頭皮,接著,又是一撮頭發,然後是一大塊頭皮被從他的腦殼上剝了下來。然後,他看見理發師拿出一把鋸子,理發師一手死死的按住他的頭,一手把鋸子尖利的鋸齒插進了他的腦殼裏,然後用力鋸起來,鮮血流滿了整個水盆。

蔣俊拚命的喊起來,他狂吼著,“放開我,放開我…”,憤怒和恐懼的眼淚從他眼睛裏噴湧出來。可是理發師還在繼續著他的行刑工作,切割完蔣俊的腦殼,讓他的整個大腦的頂部暴露在外麵,理發師又從袋子裏拿出一把剪刀,一把插入了他的腦子裏,把他的腦子一塊塊的剪了下來…

因為腦子裏沒有痛覺神經細胞,蔣俊還不知道惡魔理發師會把他的整個大腦當成頭發,一塊塊的剪了下來,他已經是一個沒有完整大腦的人了。這時候,理發師對蔣俊說,“你的頭發理完了,你看看滿意嗎?”說完,理發師拿起一塊鏡子放在蔣俊的頭後麵,蔣俊看著眼前的鏡子裏反射出的後腦的樣子,他崩潰了,在他的腦子裏插著一把剪刀,而腦子裏所有的其他東西,都被掏空了。

這時候,蔣俊用盡最後的力氣,痛苦的喊著,“我不要去地獄”,然後他圓睜著充滿恐懼眼神的眼睛,頭往後一仰,就倒在了血池子裏。

理發師走到他身邊,幫他解開綁住手腳的鎖鏈,然後推著躺椅就往旁邊的小房間裏走去。在小房間裏,堆滿了沒有頭發,五官和四肢殘缺的屍體,但所有的屍體都睜圓了眼睛,而他們的喉嚨裏還在發出著痛苦不絕的呻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死是活,隻知道他們在永世不絕的承受著最痛苦的惡魔的刑罰。

手機從蔣俊的口袋裏滑落出來,上麵顯示出一條微信消息,“親愛的,好的,那我們不等你了,寶寶在旁邊哭呢,他肚子餓了,但是他很想爸爸呢。對了,寶寶的頭發都好久沒有理了,我們改天一起去地鐵那邊的理發店,幫他把人生最初的頭發剪下保存下來吧,愛你的妻子。”